北殿之中,只見那法壇上,一片株桃樹枝繁葉茂,桃花燦爛,滿殿生香,突然,有笛音自殿門口飄了進來。桃樹搖動,樹葉間,沙沙作響。

殿外的武士之中,周小天的突然發現自己的耳朵什麼也聽不到了,周身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眼中的刺痛消失,睜開雙眼,只見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有一人從遠處走來。

“大,大哥,夫怒大哥,你,你還活著。”周小天驚恐的喊出聲來,不斷的後退,身後卻是一片黑暗,上無天,下無地,他不斷的後退。

黑暗之中,周夫怒一步步靠近,他的身後不斷的出現一些人。周小天清楚的認識那是因為周夫怒救蘭卿綾而配合過的一些衛士。他們都是死在了周小天的命令之下。

“大哥,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們是同鄉。”周小天不斷的後退,恐懼的大聲道。周夫怒一言不發,手持一所出鞘長刀,緩緩的靠近。

“大哥,大哥,你放過我吧,我們是同鄉啊,你,你還吃過我娘做的飯呢。”周小天驚恐的大聲道。

離他越來越近的周夫怒突然停住了,隨之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而跟隨在他身後出現的那些衛士卻並沒有停下,而是依然朝他走來。

周小天不斷的後退,大聲的說道:“你們不能怪我,我也只時奉命行事的,你們不是我殺的,要怪就只能怪大王。我生在中元國,忠於大王是對的,我沒有錯。”

但是那些人並不理會於他,一個撲在他身上,每人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然後離去。周小天痛苦的嚎叫,拼拿的掙扎,只是無論他怎麼的掙扎,身上的肉仍然被一塊塊的咬了下來。

轉眼之間,他的身上已經是一片血淋淋了,沒有一塊好肉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死之時,那些人退走了,他看到黑暗之中有一個身著布衣的人帶著他們遠去,而那身穿布衣的身邊則是跟著蘭卿綾,就在他們消失之時,黑暗散去,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與其他人一樣,並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但他身上的疼痛卻依然清晰,看自己的手,完好無損。只是現在的他怎麼也不會知道,這個痛苦將陪伴著他一生,每逢雨天,他便能看到身上一塊塊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身體。

這一切都發生在昭王聽到那陳景問話的時間之中。

最中間的中元殿中昭王抬頭看著,汗流直下,那份發自內心的恐懼像是已經在他的心裡煎熬了億萬年。他突然大叫一聲,猛然掙起,朝椅背之後躲去,手中玉璽早已經滾落在地上。他抱著頭躲在王椅之後,大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靜篤與蘇良大驚,他們不知道昭王好端端的為何這樣恐懼。連忙去將朝後殿跑去的大王拉住,昭王和玉璽不能分離,不能離開這座大殿。

然而,就在這是他們堪堪要追上之時,一片風雨捲了過來,風雨在他們的身邊化為一個人影,飄飄渺渺,這人手中有著一柄長劍,身形一晃,消失,昭王的頭已經飛起,血流噴湧而起,腥紅的血灑在一邊的銅色大柱上。

“啊,……”

靜篤與蘇良驚呼一聲,那個風雨化成的人影又已經化成了風雨朝地上玉璽捲去,中元殿四方傳來大喝聲,那顆滾落在地的大印突然憑空消失。

他們都知道,這座封神大陣雖然不需要人君做什麼,但是他卻是其中很大的一股力量。只要他心志堅定,定然不會輕易被殺的。

前一刻,蘇良還在高興的說陳景入了陣,這一刻就將昭王給殺了。

這座陣的最薄弱也最關鍵之就是這昭王,所以陳景先以法術讓昭王看到自己,憑著這一段時間以來昭王心中對於陳景的恐懼,只一句話便嚇的他棄璽而逃,不知所措。陳景這才能將他輕鬆的殺了。

靜篤與蘇良快步走出大殿,他們的耳中聽到了若有若無的笛音,抬頭看天,只見一根笛子朝天空之飛起,隱約間似乎有一個女子正輕輕的吹著。前殿之中突然衝出一頭巨大的黑虺,黑虺嘴裡咬著一枚漆黑的大印朝天空之中飛去,下入冥天君怒喝連連。

西面的法殿之中衝起一條血色的怪物,虛空一扭,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東殿之中悟法和尚突然大怒,虛空之一掌翻壓而下,那個與陳景長得極像的人在掌下化為一團風雨散去。

紫宵宮上空的司雨神碑衝起,一個人顯出身來,凌空而立,正是陳景,他像是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只見他伸手一招,黑虺出現在了他的掌心,秦廣王印落在他手,而黑虺又自他的鼻子之中鑽進去消失不見。另一頭血紅色背生雙翼似鱔魚的怪物從他另一個鼻孔之中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他又伸手在虛空一招,一根青笛出現在他的手中,隨之消失。

在他的下方突然有一個身著布袍的人從虛空之中走出來,竟是與陳景長的一模一樣,在他的身邊跟著蘭卿綾與那十數位兵士。只見陳景伸手一拍那個和他長的一模一的人,那人身形一晃,化為一張畫像,被陳景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