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軍嶺鎮中人們的願力激起的最後信仰,是生命裡最後的生氣在翻湧。‘

龍王心中震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井中的陳景法力洶湧澎湃。他雙手打出一串繁複而玄奧的法訣,最後如手壓萬鈞的壓在了囚龍井上。井中湧起的震盪激昂氣息瞬間被壓了下去。

陳景的眼中所見,耳中所聽皆如身受。

那騎吊眼白虎的白虎星君大笑著,每前進一步便讓人們的恐懼加重一分。

神廟之前,那老者繼續大聲說道:“在繡春灣,我曾親念祭神賦於神廟前,那時的你提三尺長劍斬妖除魔,在後來,你除去鎮中邪魔,從此軍鎮鎮一直信奉你到今天。今天的你,可聽到我們祈求,可曾聽到我們的呼喚。”

這聲音雖然蒼老,卻有著著一種浩然鏗鏘的味道,如刺入土中的鐵鍬,又像河中心的岩石。

他臉上的皮肉已經皺褶,他的眉毛已經發白,他的牙齒已經鬆動,他手拄著木杖的身體像是隨時都要倒下,但是他的眼神卻是那樣的執著而堅定。

只聽他大聲的喊道:“如果你還活著,如果你能聽到我們的聲音,就請斬此魔物。”

“請河神斬此魔物。”有人大聲呼喊著,緊隨之後,許多人都大聲呼喊道:“請河神斬此魔物。……”

……

“請河神斬此魔物!……”

……

“請河神斬此魔物。”

老者最後那一句話仿如刺破虛空的利劍,而緊隨他聲音之後是軍嶺鎮中人們聲音,一道道自胸口發出的聲音如浪潮一般疊加在一起,形成一道煌煌然真言。

發自內心深處的吶喊最是讓人驚心動魄,大道玄音,天地真言無一不是在忘我的意境之中發出來的。

囚龍井中再次沸騰,陳景仰天咆哮,石像之身的胸中那股氣突然自嘴裡衝出,化為一道璀璨的光芒,殺氣衝出囚龍井外,讓囚龍井外平靜海水瞬間翻湧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龍王昭烈大喝一聲,全身散發著一層金光,打出一串串法訣。

而在軍嶺鎮中人們的聲浪之中,神廟之中的神像突然有神光衝起,透過神廟屋頂,形成一片光華。

剎那間風雲彙集,整個軍嶺鎮的靈力湧動朝神廟彙集。神像之上有一個亮白的虛影衝出,深身的白光,如劍芒。

劍吟如風捲殘雲洶湧而起,而自神像上衝出的人則如無數的劍芒彙集而成的人。雙眼冰冷,全身上下都透著冰冷的殺氣。他手中有著一把劍,這劍並沒有形狀,而是一片白芒。

神廟前的人抬頭看到一片白光,鋪天蓋地的朝鎮外擴散開來。

而在白虎星君的眼中,看到的則是一個人手持利劍自神廟之中衝出,轉瞬已到面前。他大驚失色,電光火石之間卻想著:“果然是有大\/法力大神通的神祇。”

他心中電念般的想到這個,揮手卻是已經將手中的鳩頭杖刺出,脫手,鳩頭杖化為鳩首蛇身的妖物,背生兩翼,無爪,雙眼卻是卻透著冰冷與邪惡。

鳩頭杖所化的妖物引頸嘶鳴,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在這尖叫聲中,那片朝他捲去的白光都似瞬間弱了下來,也淡了許多。

然而在白虎星君的眼中,那片白芒之中持劍之卻是根本就沒有被那鳩頭杖所化的妖物阻擋,他眼前突然一亮,眏入眼中的是一片刺眼白光,白光之中那人冰冷的雙眼是那麼的讓人心寒。

他想也不想,嘴一張,舌綻春雷,在他的面前那片虛空就像是由平靜的井水突然之間變成洶湧的海水。那片劍芒似的白光竟是發生了扭曲,就像是光進入水中被曲折,被洶湧的浪花給攪的看不清了。

同時這間,他插在後背上的拂塵也到了手上,然而,還沒有等他鬆口氣,他卻發現那片白光已經透過那片破亂的虛空而來,就如水面再怎麼波浪起伏動盪,強烈的陽光依然能夠照到水底。

刺眼白光朝他刺去,那股殺氣直逼眉心,然而讓他更為感到心寒,甚至有些恐懼的是從那片如水浪波濤般的虛空之中透過來的一雙眼睛。

他手的佛塵在身前揮動著,跨下吊睛白虎發出陣陣嘶吼,不斷朝後退著。

在拂塵於身前上空畫圓般的攪動下,虛空如駭浪驚濤般的洶湧而起,八方風雲朝他身彙集而來,又在他手中拂塵的攪動下形成一片混沌般的空間,阻擋著那片光芒的前進之路。

就在這時,那一片白芒之中突然迸出幾縷金光,金光破入那片混沌般的空間,如金針入雲一樣毫無阻礙的刺入,緊隨其後的是一片白芒。

白虎星君心頭大駭,一夾白虎的肚子,白虎已經斜刺裡的縱躍而起,想要躲過那片白芒,一縱之間,就如狂風乍起,起的毫無徵兆,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

然而白光緊隨其後,他手中的拂塵剎那間在白光之中碎斷,只餘一截白玉般的柄在手中。他騰身而起,如幻影一樣的在閃逝而走。

白虎瞬間被白光吞沒,只聽到一聲絕望的吼叫,白虎已經成為一堆碎肉。而在空中遁逃的白虎星君只覺得後背後殺氣越來越重,似有一柄劍將要臨身,又像是有冰貼在了他的後背。

他回頭一看,兩點金芒已經沒入了他的眼中。他痛苦的慘叫一聲,已經被一片白光試卷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