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火光、五行光芒、劍氣、雷芒.殺氣.鮮血、法寶交織在一起,所有的人似乎都亂了、瘋狂了。

“殺!”當先那黑甲侍衛長冷煞的吐出一個字,眾人一聲不吭沉寂的衝了上去。

葉清雪在這裡,江流雲在,城隍在,就連後面進來的蕭玉樓、吳蒙他們都在。人數最多的自然府裡的黑甲衛士,但是他們竟不是同心同力的消滅黑甲衛侍,雖然都是被黑甲衛士圍著,但是一碰在一起,竟然是會相互攻擊著。

葉清雪在人群之中依然醒目,她手中施放出的雷電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此時她手中的雷電法術又有了變化,不再是一道又一道了,而是如一條抓在手裡瘋狂扭動的銀蛇,又如一條銀鞭,揮手間,銀鞭狂舞,只要是一沾了銀鞭,立即倒地,化為焦灰。

陳景自然沒有衝上去,他在回頭看那虛靈,可她竟已經消失不見蹤影。

又朝四周看了一會兒,發現每個人都是朝北面那一張桌子殺過去,而阻擋在他們面前的這些侍衛個個法力高深,不是外面廣場上的那些可以相比的。所以一個個都被圍在中間,一時並不能靠近。

陳景心中一動,同樣的朝那桌子靠近,想看看桌子上的一個木匣子中放的什麼,直覺告訴他,他們都是衝著那匣子裡的東西而去的。

他小心的避開他們的戰鬥,貼著牆壁邊緣向桌子靠近。

前面正有一人頭頂浮現一座大山,山勢險惡。陳景一眼認出了他,因為他正是在城隍府之中刁難過陳景的人。當時有兩個,其中一個白髮老者,另一個則是白髮老者下首位的中年人,眼神總是似閉非閉,什麼都不在意,又似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當時陳景雖然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心中卻深深的記下了他。

他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周身無形的壓力讓圍攻的人難以逼近,而他並沒有兵器法寶,只憑一雙衣袖拂動著,圍攻的人竟是多有被一袍一袖的揮擊而湮滅的。

陳景收斂氣息避開他,可他卻突然冷笑一聲,朝陳景一袖揮出。

無風,沉寂。

陳景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風,眼眸中卻彷彿看到座山朝自己壓了下來。身體就像被空氣束縛著一樣,難以動彈。他心中頓時明白為什麼他看上去動作並不快,那些被他攻擊的人卻沒有反抗之力。

衣袍有金邊,袖拂空似定。

他冷笑,看似隨手一揮,卻給人一種能拂倒一座山的感覺。

陳景不知道這人的名字,更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自己。心念電轉之間,迷天劍已經在手上了。他並沒有以神念御劍,而是劍握手中,法力灌注。劍身立即湧起一股黑色水氣,一劍刺出。

這一劍看上去樸實無華,和那一拂袖的感覺一樣。同為神祇,都離開了自己的神地,陳景法力卻是要比同等神位的人高很多。

劍刺出,如分水面。在陳景望神法下,那股幾乎要凝結成形的空氣被劍刺破,而陳景自己則身隨劍動,整個身體就像沒有了重量,如一條青色的劍惠隨劍而動。

對方大驚,手中衣袖在身前揮動,一對寬大的袍袖竟有一種可吞容萬物的感覺。在他眼中,陳景這一劍直刺的劍突然迸裂開來,就像已經腐朽不堪的黑木,風吹下化為點點黑塵屑。

“哼……”

金邊衣袖突然鋪展開,吞天容地,他竟是要一袖之下盡收那如點點黑塵屑的劍光。而那黑塵屑便像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被吞入衣袖之中,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急退,衣袖剎那間如碎成一片片,伴有血雨飛灑,碎衣如風雨中死去的染血蝴蝶。

他那碎了的衣袖中露出已經只有一截光禿禿的手臂,白骨上沾出肉沫。

“白翁……”聲意急促,帶著驚恐。

他突然喊出這麼一聲,聲音之大讓整個大殿之中的人即便是在戰鬥當中也都側目看來,因為他這一聲叫喊聲中充滿了對於死亡的恐懼。然而他們看過去時,只看到漫天的黑芒如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