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得為羅浮劍派剷除危險,雖然離塵天資卓越,卻顯然無法面對那麼多羅浮劍派的仇家,他必須在飛昇仙界之前將所有可能威脅到羅浮劍派傳承的人除光去,要不然的話,他飛昇之日就是羅浮滅亡之時。

“我羅浮有兩家世仇,一名廣寒宮,一名陰陽觀。”羅浮掌門兆先真人朝眾弟子說道:“廣寒素來神秘,然則這一代傳承出現了斷層,廣寒宮主己死,廣寒弟子將被瓜分,能否繼續傳承還是個未知。離塵!”

“弟子在。”離塵應道。

“廣寒這一代雖然出現斷傳承的危機,為師卻在冥冥之中窺得一絲天機,廣寒宮也許將就此湮滅,也許可能會月華衝宵,掩盡天萬物。若是廣寒宮有將要顯示衝宵之勢,你務必要阻止。”

“是,師父。”離塵回應道,在她腦海之中閃過一個手持青燈的女子,暗道:“會是她嗎?”

羅浮掌門兆先真人繼續說道:“我們羅浮還有另一仇敵名陰陽觀,此觀相較於廣寒宮來民說更為神秘,不在三界之內,不在五行之中,一時難尋,又有近千年不曾見有傳人出現,暫可不考慮,爾等只需記住這個陽平臥牛山的陰陽觀就可。”

眾弟子再次躬身禮應,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能用法術探測到羅浮掌門在說些什麼,兆頭先真人繼續道:“我羅浮還有幾大仇敵,一為天地十三妖之中的黑山老妖,這是你們師叔祖結的大仇。二為東海金鰲島吳天君,他是我早年得罪過的一人,此人恨性極重,四十年前,我落過他一次麵皮,他必定記在心裡,我若在,他自然不敢對羅浮怎麼樣,我離去,他必然來犯我羅浮。”

羅浮弟子中二師兄問道:“金鰲島雖然處海外,卻也時道門一脈,難道會不念一點香火之情。”

羅浮掌門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當年下山遊歷之時,師父只送了我一句話:不要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只有自己手中劍才能捍衛自己的尊嚴。你向來仁善,所以不能繼任羅浮掌門。”

“是,師父。”離情低頭應道。

“若我不在,他必定會來破我羅浮山門,以他那已經踏入返虛的實力,雖然元神未成,卻不是你們所能抵擋的。”

“師父,他雖然已經返虛了,弟子據山而守,開啟護山大陣,未必不能將他斬殺。”離塵傲然道。

“他若要來,必有萬全準備,金鰲島法寶眾多,海外修士更多,必定不會是一人孤身而來,那時羅浮肯定守不住,雖然不至於斷了傳承,卻定會元氣大傷。”

“那該怎麼辦呢,師父?”離凌焦急的問道,她站在二師兄離情身邊。

“為師自己要為我羅浮的傳承負責。”羅浮掌門兆先真人說到這裡,聲音陡寒,九天之上,羅浮上空,烏雲自虛無之中洶湧而出,只一會兒,羅浮那雪白的天地便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沒有一絲的光亮,烏雲之中滋生出電光,茲茲響,給人無盡壓迫,殺氣自九天落下。

“這不是雷霆,這是羅浮掌門兆先真人的殺念。”

之前羅浮掌門兆先真人對羅浮弟子說的那些話,自然沒有人能聽到,即使是施法偷聽也無法做到,然而,當他說到那句要為羅浮的傳承負責時,聲音聽在那些法力高強的修行者耳中就如靜黑中的雷光一樣清晰,陳景同樣的聽到了。

“這不是一個人的殺念,而是天威。”

一念殺心起,天地為之變色。

這是何等威勢,元神之道在羅浮掌教的這一念之間已經顯露了出一絲,在陳景這等境界人眼中更是清晰,越發的感覺到了恐怖。心中不禁生出對於元神仙道的嚮往與恐懼。

羅浮上空天地傾刻變色,羅浮弟子一個個抬頭仰望著。

只見羅浮掌教兆先真人騰空而起,如風、似光,是那樣的不可捉摸,又是那樣耀眼的出現在九天之上。

他的身體宏大如雲,看在許多人眼中卻似一把出鞘的劍,正要萬里飛逝斬人首級。映在陳景的心中,卻又覺得他如一片天,一座山,壓在心頭沉重非常。

北蘆州到東海金鰲島相隔萬里之遙,羅浮掌教騰空在九天,法力低的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只會看到一片刺眼的白光從北面起,穿透層層空間與虛空,落入東面的海域裡。這在許多人眼中不過是奇異的現象,看上去壯觀而華麗,但是在陳景這等人眼中,看到的卻是羅浮掌教手執斬仙劍自羅浮劍派騰身起,縱跨萬里虛空,一劍而入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