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一步跨上那土地神的臺階,推開那半掩著的廟門,在李櫻檸的眼中,一切都平靜,除了門上掉落的灰塵之外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然而在陳景眼中,這河神廟早已經**不堪。就那門前的臺階上已經有著紛亂的邪氣腳印,而門也已經被陰邪之氣腐蝕了。推門而入,一服陰煞之氣撲面而來,隱隱間似有淡淡的血腥味。

“嘿嘿,河神爺大駕,小神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陳景一步踏入神廟之中,黑暗之中已經響起了這麼一道聲音,聲音沙啞而冰冷。

“呵呵,你算是什麼神。”

“自然是土地神。”

“土地神怎麼會讓自己神域之中人們染上邪靈。”陳景一步步朝那佈滿塵埃的神像走去。

“只要他們來求我,祭祀我,我自然會為他們驅除,可恨的是他們居然去你那河神廟上香,也不來祭祀我。”那聲音自神像上傳了下來。

“你以為你佔據了神廟,附身在神像之上就是神了嗎?錯,神代表的是庇護,這是一種責任,享一方香火,就要護一方平安。你想要得香火,但是不能這樣做,這樣做了就是邪魔,即使你法力通天了也是魔物,不能讓人誠心祭祀。”陳景一步步的走近神像,走的極慢,可合著他那鏗鏘的話音卻彷彿那每一步都踏在心口。李櫻檸跟在陳景身後,所有的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心中有股莫名的震盪感,只覺此時的河神爺無比的高大。

“嘿嘿,當今的天地間,又有多少神祗是透過正當手段得來的神位,天庭在千多年前就已經消失,得了天庭敕符那一批神祗早已經消亡,現在的神祗神位無一不是奪來的。就你那河神位的祭臺上也不知染了多少靈物的鮮血。”神像上響起聲音又急又快,顯露著一股悲憤。

“我問心無愧,從不曾奪過別人的神位。現在我得了軍鈴鎮的願力香火,自然要護軍鈴鎮平安。”陳景話落,一步踏出。

李櫻檸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風,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一種狂風大作的感覺,眼中突然出現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如自黑厚的烏雲中突然鑽出的太陽,耀的李櫻檸眼中白芒一片。耳中幾乎同時聽到劍出鞘的劍吟聲,劍吟聲中又夾雜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當李櫻檸眼中白芒消失目能視物之時,眼前早已經是一片黑暗,連忙轉身看陳景,卻見陳景已經轉身朝神廟外走去。糊糊的身影竟是那樣高大刺眼。

再回頭看那黑暗之中的神像,雖然並不能看清什麼,但是他卻感覺剛才那個說話的邪魔一定已經死了。

“河神爺真厲害。”李櫻檸心中高興的想著,又想起剛才那道白光,記起從小聽的關於河神爺斬妖的故事,心想那一定就是當年在繡春彎河面上斬蛇妖的劍。

一直以他做夢都想見識一下陳景的法術,直到今天才驚鴻一瞥的看到,雖然他沒有看真切,卻在他心中深深的感受到那耀眼的劍芒發出的凜冽殺氣。

他連忙追出去,才一靠近,腳下憑空生雲,隨著陳景一起騰空而飛起。雖然他踏著沒有一絲的實在感,卻是真真切切的飛了起來。低頭看去,整個軍嶺鎮已經在腳下了。

只見陳景朝虛空一指,自一道白光匹煉般的閃逝而出,虛空遊走,所過之處的虛空之中留下一條白色的痕跡,李櫻檸突然想到了以前見過的道士畫符咒。如果將天空中的這白痕縮小到一張紙上的話,也就是一張符。

“涇河神敕,諸邪辟易。”

這正是神祗都會驅邪符,雖然號稱可以驅世間一切邪靈,但是在大多數人心中是沒用的符術。因為根本就無法驅邪,陳景以前也從來沒有用過,現在卻明白許多這樣看似沒有什麼用的符術,卻是神祗必不可缺的手段。

虛空之中那以劍畫出的靈符光芒一閃便朝整個軍鈴鎮印了下去,李櫻檸自然是看不出任何的情況來,此時正側著頭看著陳景,當他發現腳下感覺似乎已經不同時,竟是已經回到了河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