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天劍在那一抹劍光刺中的瞬間如白煙嵐一樣的飛散開來,融入一團雪霧之中,陳景自然也是消失無蹤。這一團白雪朝那女子身上捲起。女道人一手持酒葫蘆,一手持劍,飄身後退,劍在飄身而起的瞬間,一劍刺入了雪霧之中,席捲向她的雪霧立止住了。雪霧散去,現出一團劍光來。

陳景靜立,劍仍遙指那英氣逼人的女道人。女道人手中沒劍柄的短劍同樣的指著陳景,兩人間的距離不過一丈而已,還包括兩柄劍距離。誰也沒有說話。

女道人手中的葫蘆抬起,又要喝酒,陳景一劍已經刺出了。

她那喝酒的動作在陳景看來就是在無聲的邀戰,身隨劍走,凌空飄動如劍惠。劍在前,綻放出一團劍蓮花,陳景身在後,就如水綠色的蓮荷莖。

綻放,一劍綻劍蓮。

女道人手指間的劍隨著陳景變動而改變方向,一直是遙指著陳景。就在那劍蓮綻放罩下之時,她動了。不是後退,而是一劍筆直的刺入劍蓮的中心,不管不顧,似乎那本就是一朵脆弱的白蓮花。同時,身隨劍動,直衝進那劍蓮之中。

劍蓮花裂開,四散而開,化為一團白煙,顯現出一隻翩飛的蝴蝶,蝴蝶再化為一個藍衣,手持一道劍光,只一現,手中的劍自下上的朝女道人撩了上去。而女道人根本就像是沒有看到,手中一抹劍光朝向陳景的咽喉刺去。

瞬劍,一瞬間的可穿透數十里虛空。

然而他們兩人都是在如此短的距離下展現著瞬劍術,沒有任何的準備,念動而瞬。

劍光刺向陳景的眼睛,迷天劍同樣自劃了下去。若是劃實了,對方肯定是要開膛破肚的,變成兩半。劍已至,陳景整個人突然橫飄而起,如幻影,劍刺空。

同時女道人也在空中翻飛起來,正好將避開了迷天劍,身如藍帶,飄飛,手中的劍已經改為橫劃,追逐著陳景的的眼眸刺去。而陳景手中的迷天劍自也是追逐著她刺去。

遠遠看去,就像兩條在水中頭尾相咬的魚一樣,乍看去還像是太極圖中的陰陽魚正在轉動著。

乍分。

只是一觸乍分的瞬間,他們兩人卻在生死一線的變化了數次劍招。劍景濛濛,劍吟仍在飄揚,他們兩人又已經分開了,同樣的各以劍遙指對方。

剛剛那一次交手比的是那種生死一線的心態,若是哪一個心起波瀾的話,手中的劍一定就會慢一點,那麼就要飲恨在對方的劍下。

心若不清不靜的話,平時到也罷,在這生死一線間自是能決定生死的。他們都知道這個道理,卻又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這種極致的方式,顯然都對自己心有著絕對的自信。

雪輕輕盈的飄落,風不知何時停了,天地間靜的能聽到雪落聲。

“想不到在蘆州羅浮之外還有你這樣的劍修。”那手提酒葫蘆的女道人說著。

陳景同樣回答道:“天地廣闊,我不過世間一微塵而已,蘆州之外如我者,多不勝數。”

“天下劍仙出羅浮,一劍破盡世間法。即使是你的修劍祭劍之法,也是羅浮流傳出去的。你既然修劍,就不能說你是世間微塵。”女道人說著,身形已經飄刺而起,手指間夾著的劍如一抹亮光刺向陳景的咽喉。

陳景不退,迷天劍驚起白煙嵐,身形被般籠罩在了劍光之中。遠遠的只看到女道人一劍自迷天劍光之中貫穿而過在遠處出現,絲毫不停,又一劍貫穿而過,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天空之中,一劍倒刺而下,身在空中時已經消無蹤。

陳景身融入一團劍光之,四處飄動,竟是處於防守狀態。

突然,陳景手中的劍光爆漲,虛空中響起劍吟,朝一處空無一物地虛空中捲起。劍光過處,那一處虛空竟是出現在了一個漩渦。周圍靜靜下落的雪竟是朝那團劍光漩渦湧去。

劍光之中,女道人身形現了出來,她依然一手持酒葫蘆,一手持劍。身隨劍動,左一劍右一劍,劍招簡潔。而陳景早已經消失不見,空間中唯有一團劍,隱隱間,能看到一隻藍色的蝴蝶飄飛,忽在上忽在下,忽左忽右。

這是在鬥劍訣。

當劍生罡之時,就能牽引天地靈氣了。而這牽引的方法就要靠劍訣,一套高明的劍訣使出時,可以攪的數十里風雲變色,可破法術。而陳景並沒有去專門學過什麼劍訣,他所使的是小時候跟隨那老劍客學的劍術,這麼多來年,他自然不會認為那只是普通的劍術了,也早就在心中猜測那老劍客不是普通人。

這套劍術還是陳景第一次在劍罡成後完整的使出。多年前在黑曜州時,他完全是憑著劍罡與瞬間劍術在逃命,而現在並不是逃,而是在鬥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