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瀰漫的河霧之中,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空而來。

泥鰍精只覺腦後生寒,殺氣如冰水澆下。翻身便要遁走,卻發現那河水竟如堅冰一般將他凍結。心中大駭,知道來者一定是繡春彎河神,只有河神才能讓這繡春彎的河水將自己束縛。

生死關頭,使出全身法力,瘋狂的扭動,仰天嘶嗚,聲音刺耳恐怖。

劍光破光而來,璀璨而耀眼。劃過泥鰍精那巨大的頭顱,頭顱瞬間栽落。

“哦……”

河神廟前的眾人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喜悅的驚呼,跑在遠處的人聽到呼聲回頭看時,只見那條三丈長的泥鰍精已經沒有了頭,唯有被切斷的身體在噴灑著鮮血,瘋狂的扭動著。

“轟……”泥鰍之倒在河堤上。

河霧之中一人持劍踏霧而來,布衣、黑髮披散,手持寒光閃閃的寶劍,面容剛毅,眼中殺氣騰騰。

“河神,是河神來了。”

陳景踏霧而行,衣袍飄動,只幾步便到了河神廟前。

只見他以劍指泥鰍精的屍體,大聲道:“此妖欲壞我河堤,現已伏誅,諸位可在河神廟前架大鍋,以其肉骨熬湯,祭我繡春彎中為護這三十里水土平安而戰死的英靈。”

他聲音恢宏,有法術蘊含在這話音之中,整個繡春彎河段都能聽到。即使是遠處沒有到這河神廟的人,也能聽到他的話。

這軍嶺鎮的族長也在人群之中,頓時踏步上前,大聲道:“河神護我等家園平安,我等無以回報,以後必定四時獻祭,家家日夜供奉,願河神早得天神神位,造福人間。”

人間只知道天庭之中的神邸才算是天神,就像人間能上朝的官才算是大官。但是他們哪裡知道天庭已經消失一千多年,要不然,惡龍峽的河神怎麼敢來奪陳景的神位。

而這涇河的龍王神位在三百年前已經被一頭得道蛟龍奪了,現在整個天地間可謂是除天地初演那時外最混亂的時候。

鬼魅為靈,虎狼稱神。

如現在涇河龍王只怕心中卻是想著一統神道,再建天庭,重定地府,成就無上大道。

陳景朝眾人緩緩道:“我陳景曾被人追殺落入這涇河之中,是你們救了我性命,大恩難報,卻有幸得上任河神傳下河神之位,縱然是身死道消,屍骨無存,也要護得大家年年平安,四時無害。諸位父老鄉親,只管在這裡擦亮眼睛看我為你們斬妖除害。”

說罷,轉身踏霧而動行,瞬間消失在了茫茫濃霧之中。

繡春彎上空霧氣濃密,有水霧,卻更多是眾妖戰鬥而生成的妖霧。妖氣濃郁,天空之中便出現濃黑烏雲,低沉沉,偶有電花驚現,駭人心魄。

在離繡春彎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有三個人站在那裡,從裡可以將繡春彎河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離的近了才發現那並不是三個人,而是一人兩鬼。

那人身上的陰陽袍服上有百鬼獻禮圖,正是這軍嶺鎮地界的土地神,其名為秦護。另兩個則是他座下小鬼,一名青面,一為獠牙。從兩上小鬼身上那不斷冒起的黑霧便能看出,他們白天出現是要損法力的。只是秦護要來看,他們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秦護眼神陰冷,恨恨的說道:“想不到他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得了如此多的信仰,加以時日,必定又是一個翠屏白虎。此人不除,我心難安。”

他之前要惡龍峽河神奪了陳景神位,不過是因為翠屏山神的原因而生的恨心現,在卻是一心要殺死陳景了。

“陰懷柔什麼時候動手。”

秦護問青面,那陰懷柔正是惡龍峽河神的名字。青面連忙回答道:“回土地爺,陰爺說,他有一件法寶要今天午時才功行圓滿,到時要以這繡春彎河神的神魂來祭。”

秦護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道:“赤血嶺怎麼樣。”

白麵的獠牙連忙回答道:“小的送話後,赤血大王很高興,說一定不負您的囑託。”

秦護又應了一聲後,緊緊的看著繡春彎河面,抬頭看著天空,這一方天空因繡春彎河中群妖大戰而霧氣沉沉,抬頭已經看不見太陽了。不過,他做為這一地界的土地神,又怎麼會不知道時辰呢,只是略一掐算,便知道還有一個時辰便是午時了。

突然,河面上的濃霧之中再傳來聲音:“再以此妖頭顱祭奠我繡春彎逝去的英靈。”

秦護定神看去,只見陳景一手提劍,一手提著一顆巨大的蛇頭踏霧而出,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