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之中有著混濁的泥沙,沒過多久,河水之中突然出現一團殷紅,殷紅隨浪而散,眨眼之間已經染紅了一大片河水。

“譁……”

巨浪衝天而起,一條巨大如小船的鯉魚橫飛出水面。眾人大驚,心念電閃間想道:“鯉魚精贏了。”

正想要拜倒之時,卻是發現鯉魚精的下方有一人單手將巨大的鯉魚精托起。御空而行,虛空踏步,粗布麻衣竟是一點都沒有溼。

步步踏空,只幾步之間已經來到了河神廟上空。

“轟!”

鯉魚精的屍身被陳景仍在倒塌的河神廟上,本身則凌空而下,靜立於鯉魚精屍身上,顧盼之間,神威凜凜。

眾人拜倒,七嘴八舌的呼喊著河神,像是生怕陳景一怒而起,對他們不利。

陳景神魂中的河床上鎮著的那座山已經消失,而鯉魚精的法力信仰全都被河床吞噬一空。原本乾涸欲裂的河床已經溼潤,隨之生泥,不一會兒又出現一層河水。無形之中,又似有無數小溪流匯聚而到河床之中。

“這鯉魚精趁我位初得之時,犯上作亂,禍害眾生,現在已被我誅殺。我欲以它的鱗為瓦,骨為梁,不知誰願意為我重建河神廟。”陳景站在鯉魚精屍身上,環顧四周,大聲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似在交流,又似在思索,而就在各自回頭時後,有十多人站起來,表示願意重建河神廟。這十多人正是之前拆河神廟的人,他們怕陳景怪罪,此時卻是自告奮通,想要將功補過。

陳景說完這些,又環顧四周,看著面前跪倒一地的人,不禁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著,一縱身,騰飛而起,落入涇河之中。

陳景遁入河中,而河岸上則開始建河神廟,悠悠歲月,河浪拍岸,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河神廟也差不多建成了,之前指揮拆河神廟的族長天天都來親自指揮著建河神廟。

鯉魚精的鱗有瓦片大小,一塊塊,正好做瓦。隱隱透著瑩光的魚脊骨則被用來做了主橫樑,其他的小骨頭則是做了小梁。

只見這鯉魚精的魚鱗幽黑如鐵,入手沉重。偶有一些金色的鱗片則是被放在了一邊。廟門是魚嘴骨做的,呈拱形。陳景讓鎮上族長把魚肉都分了,有許多人不敢要。陳景把臉一沉,卻是每人割一兩斤回家。

敬畏之心,也能讓人們心生信仰。鯉魚精即使是以威脅的方式,也讓陳景這個得天庭敕符的河神差點神散位移。

河神廟建成之後,族長又組織了一回祭祀,三禽六畜一樣不少,場面隆重。附近十里八鄉的人都來了,至少五六百人。陳景並不在河神廟中,那裡只有一座神像,布衣法袍,腰懸長劍,右手持一根幽黑河杖。雙眼注視著山下滔滔涇河,劍眉星目,雙眼之中滿是威嚴,隱隱有殺氣蘊藏。

刻這神像的人當時也看到了陳景殺鯉魚精的場景,在他心中,那時的陳景可謂殺氣凜然,令人生畏,所以在他的心中就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其實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也一樣。

而繡春彎鯉魚精的洞府則粗糙無美感,但卻建於河眼之上,濃郁的靈氣自河眼之中冒出散入河域之中,陳景便飄坐在其中的河眼旁邊。

他頭頂浮現了一道河,那河一眼看上去就是一條長河中的一段而已。此時這河中卻是隻有三分之一的水,河的上空則是細雨濛濛,紛紛揚揚的落入河中。

洞府之外卻有整段繡春彎河域之中的生靈伏在泥上,靜候陳景出來。

陳景緩緩睜開眼來,眼眸之中似有河水滔滔。轉念之間,洞府之念之間就可察看整條河段。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只見他嘴裡突然吐出一個音節,身體突然如冰一樣的融化,消失在了水。而洞府之外的河水之中卻有一個人慢慢的顯現,由模糊到清晰,正是陳景。他仔細看去,才知道真正開了靈智成妖了的沒有幾個,大多還是處於懵懂狀態,只知趨利避害,服從強者的意念。

陳景看著他們,不由的想著,那時就是他們在自己的神廟耀武揚威,深吸一口聲,冷聲道:“本神受天庭大德大仁玉皇大帝的河神敕符,鯉魚精卻在本神神位初得之時犯我神威,今已伏誅。爾等雖然有過錯,我也不與你們計較,若是以後有誰敢違揹我意願,我必剝其鱗,抽其筋骨,鎮其神魂,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