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怨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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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河水浪滔滔,綿綿九千三百里,西起崑崙山,東入大海。一路流經無數名山大川,吸納日月之精華,吞吐天地之靈氣。
三百年前,有一條蛟龍得道,得了涇河龍王敕符,一統涇河水域。自那以後,十年一點卯,百年一封神,享九千三百里流域的香火,法力深不測。
在涇河九千三百里的流域中有一段河域名繡春彎,水流平緩,兩岸都有城鎮,人口密集,頗為繁華。這一段河域由急轉緩處的拐彎處有一個山坡,山坡不高,既是河堤,又是河域下方那些城鎮的最後屏障。所以,這個河堤上有一座河神廟,廟雖然乾淨,但看去卻並沒有香火,那神臺上的河神像已經沒了。此時端坐的是一個人,粗布麻衣,黑髮垂披肩,眼如寒星,臉若刀削。右邊放著一根木杖,杖身黑幽幽,上面刻著“涇河繡春灣河神”,膝上橫著一柄出鞘寶劍,劍身清亮如水,隱隱有寶光流轉,殺氣隱隱。
只是他那原本頗為俊逸的臉現在卻是陰沉沉的,眼中殺氣隱隱的看著河神廟外的大雨。
大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三夜了,河水暴漲。河面上空黑雲濃密,電閃雷鳴。傾盆的大雨綿綿不絕,河面上狂風嘶吼,河浪翻卷,雨霧之中,隱隱有一條小船大小的鯉魚在河水中翻動,偶爾衝出水面時,能看到它額頭的鱗片金光閃閃。
它是河中鯉魚精,這大雨並不是它招來的,只不過是在陳景剛才成為河神後,天空就下起了漂泊大雨,而鯉魚精則是趁機興風作浪。鯉魚精在這河中百多年,氣息竟是快要與這繡春灣隱隱契合,透過法力能影響這雨下的更大,下的更久,目的就是為了將現在正坐在河神廟中的陳景趕走。
陳景得這河神之位才不過三天,在三天前初得這河神位時,那魚精立即也施法通告兩岸三十里內的人“拆河神廟重建,塑鯉魚神像”。
它這不但要將陳景逐走,還要成為這繡春彎的河神。
只是陳景又哪裡還走的了,自得了河神敕符後,他就是這繡春彎的河神。敕符之中有著一篇《天地秩序》,上面明確的寫著:“天地有序,陰陽綱常,諸天生靈,俱有歸屬,諸天仙神,俱有品階,各司其職……”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天下仙神都有品階,都受天庭歸束。而各地妖靈也都受當地神祗管轄,只不過現在這天地間的秩序有些亂了,就連天庭都太久沒有出現了。
只不天地間的禁制仍然還在,禁制著受敕符的神祗,不能隨意的離開所在神域。
河中鯉魚精身邊無數的魚蝦環侍,宛若王者出巡。有靈智半開的,有隻得了一絲機緣的,都環繞在鯉魚精的周圍,他們在水中嘶鳴出刺耳的噪音,鼓浪催波,儼然是在向河神廟中的陳景示威。
陳景大怒,抓起身邊的劍朝天空中一扔,劍化一道流光破空而刺,河中開了靈智的魚蝦對於危險有著天然敏感,看到一道劍光自河神廟中破空而出,立即鑽入水中。而那鯉魚精早就做好準備,張嘴吐出一個個氣泡,身體一扭,掀起一片片巨浪捲上天空要將那劍淹沒。
劍在空中靈動轉折,飄忽無定,鯉魚阻擋不住,鱗片上被斬了幾劍,吃痛後便迅速的潛回水中,天空中的雨勢瞬間小了許多,那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飛回河神廟中。
陳景伸手一招,劍已落入他的手中。一手持劍柄,一手蘊著靈息在劍身上抹動,將劍身上沾染的妖氣以靈息洗去。
這些日子以來,陳景與那河中鯉魚精鬥過不止一回了,除了那次被陳景一劍刺在眼睛上吃了一點小虧之外,後面每次都是一有危險就鑽入到水中,而陳景則奈何不了它。
“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河水就要漫過河神廟,沖垮河堤,兩岸的城鎮都要被淹沒,信願一定會崩散,人們怨念一起,就要神散魂滅了。”
這些是在他成了河神後自然而然就知道的,只有得眾生信仰者才能稱之為神,神若惹得人怨,也會失去神位。
若是之前不是河神的話,人們的意願並不會對他產生影響,但是現在他已經是河神了,他神魂已經與敕符融合了,敕符中的許多法術自然的會了,但是同樣的也受禁於敕符。
修道者靠的是自己修行,而陳景自從得了河神敕符之後,腦海之中除了一些法術之外,同時也多了一篇《涇河祭神咒》,這煉神咒的作用並不是納天地元氣為已用的修練法訣,而是使自己與這一段河域的靈脈相契合,從而能引動這繡春彎河域之靈力。除此之外,那涇河祭神咒還能化信仰願力為自身法力,這就是受天庭敕符之神的修行方式。
但自他成河神以來,並沒有感受到一絲的信仰願力。他的神魂之中此時有一片虛影,這虛影正是繡春彎河段的縮影,不真不實,且那河段之中一點水都沒有,河床乾涸,隱隱間似要散裂開來。
那河床就是敕符,河中的水代表的是法力,現在不但沒有一絲,河床都要乾的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