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應變的黃毅立刻改變戰術,不再故意隱藏行跡,充分利用突襲的速度,給敵人造成最大傷害值。

他依舊是一馬當先直衝已經用望遠鏡瞧得清清楚楚的幾十個大蒙古包。

那裡果然是禿拉光這個臺吉的王帳所在。

只可惜他們太鬆懈了,黃毅的鐵甲騎兵已經接近到二三里之時才慌慌忙忙上馬迎戰,幾百青壯年都是衣甲不整。

禿拉光看清楚了來襲之敵後嚇得魂飛魄散。

自知倉促間組織的幾百騎兵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了數千鐵騎的衝殺,根本不敢接戰,他大喊一聲:

“敵軍勢大難當,趕緊撤!”回馬就逃。

敵人沒敢對沖,黃毅的人馬又形成了最喜歡的掩殺之勢,這種打法就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嘍!

搞得好些,殺敵幾百依舊能夠保持零傷亡。

喀喇沁部落的家庭習慣了被攻伐,能逃的逃得飛快,真的很難追得上。

絕大多數牧民發現敵人太多,逃跑的風險太大,基本上選擇跪地乞降。

黃毅率領人馬追擊倉皇出逃的禿拉光臺吉,一直追了三十里斬殺二百多才停止。

遺憾的是沒能抓住敵酋。

這一仗必然暴露了行跡,那就不藏著掖著了,趁著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抓緊時間大殺四方。

接下來,不少小部落再也不是絕大多數青壯年被抓了俘虜,而是被砍殺一部分,逃跑了一部分,投降了一部分。

蘇布地是喀喇沁三十六家的共主,是大臺吉,原先一直是在大明、後金之間左右橫跳,混得兩面都不得罪,兩面都給好處。

前年因為大明斷了給喀喇沁的市賞,蘇布地惱羞成怒,答應了大金國聯合伐明的要求。

派遣兒子固嚕思奇布率領三十六家聯軍給女真人帶路殺入關內荼毒京畿之地後,蘇布地覺察到了大明的外強中乾感受到了大明軍隊的羸弱。

因此他不再左右橫跳,下定決心投靠大金國。

齋薩爾穆乃是鑲藍旗的甲喇額真,原旗主是殘暴野蠻的阿敏。

他吃了敗仗沒敢如實上報,因為丟了接近二百麾下,報上去十有八九得掉腦袋。

他視認為這仗才剛剛開始,乾脆沒回遼東,而是派遣心腹回去爭取再調集幾百人馬增援。

接近四十歲的齋薩爾穆十三歲就跟著老奴努爾哈赤東征西討,是資深甲喇額真。

他斗大字不識一籮筐,並不影響一直管著五個牛錄,雖然不是人口足數的強牛錄,也能夠組織起一二百青壯年。

春耕對於建奴一樣的重要,雖然有抓來的漢奴種地,齋薩爾穆也不能把青壯年都拉出來打仗。

他下達的命令是每個牛錄再出六十丁,湊三百人馬來增援。

齋薩爾穆敢於如此也是有原因的,鑲藍旗剛剛發生了大變故。

那是旗主四大貝勒之一的阿敏,因為丟失四城損兵折將被皇太極治罪,現在的旗主換成了濟爾哈朗。

新老更替,人心不穩,原忠於阿敏的將左們戰戰兢兢,哪有心情管兩千裡外的喀喇沁?

派出去的人馬暫時不能回來不是個事兒,還能減少大金國的糧食消耗呢!

其實建奴和韃子一個尿性,都是玩窮狠。

建奴跟大明打,跟蒙古人打,跟高麗人打,一直在打!

按照漢人的理論,窮兵黷武豈不是每況愈下?

漢人老夫子都會搖頭晃腦告訴年輕人,好戰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