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真的謝謝!”方木木緩緩抬起頭,滿臉感激地看著護士長,再次說著感謝的話,這是她覺得此時此刻最合適的話,也是唯一合適的話。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護士長韓香月看著眼前的方木木說道,面色嚴肅起來。

“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方木木立即應聲,使勁兒地點頭,生怕自己點頭點慢了,護士長韓香月懷疑她說這話的誠意。

“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到處亂說、亂傳!”護士長韓香月鄭重其事地說,雖說方木木這樣的性格不是那種會到處瞎說的人,但這些話還是要交代一遍的,以防萬一。

“我絕對不會亂說!一點都不會亂說!我發誓!”方木木立刻舉起右手,一臉誠摯地看著護士長韓香月,仍掛在臉上的淚痕讓她眸子裡的真誠更甚。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間問我袁承樂的病情,也不知道你對於袁承樂的病情瞭解多少。”護士長韓香月說道。

“我…”方木木原本打算把自己從王婆子口中得知袁承樂病情的事全部告訴護士長韓香月,但一想護士長韓香月剛剛對於病患隱私的忌諱,隨即就換了另一套說法。

“我見哥哥…”方木木怕護士長韓香月不知道自己在說袁承樂,短暫停頓之後就改口說,“就是袁承樂病房裡的人出來後,個個臉上都是愁,偶然間聽到說是要換骨髓什麼的,還說哥哥…就是袁承樂有可能這輩子都看不見了。我又找不到人問準信兒,只能想到護士長你了,這才…”

方木木說話時眸光閃爍,時而低一下頭,護士長韓香月權當方木木可能是叫習慣袁承樂哥哥,突然改口叫袁承樂名字,一時間有點不適應導致的。

“嗯~”護士長韓香月沉吟一聲後問道,“你對白血病了解嗎?或是聽說過白血病嗎?”

方木木一臉茫然地搖著頭,哪怕是來到大城市以後,方木木一直都生活得很閉塞,更不要說以前在瓦罐村的時候。

“簡單來說呢,就是人身體裡造血的器官不按照正常的模式工作了。”護士長韓香月用盡量簡單的話語向方木木解釋道。

方木木點了點頭,她腦海裡想象著造血的器官變成一個瘋狂的人,雖然幹著活,但什麼都不按照身體內部規定幹…

“袁承樂得的便是白血病。”護士長韓香月繼續說著,“原本袁承樂透過保守冶療已經康復,但不知是什麼原因,現在他的白血病又復發了,目前保守冶療只能維持生命體徵,也就是隻能讓他暫時活著,想讓他再次康復,只能考慮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方木木終於聽到王婆子說的那個詞了,她趕忙問,“這個需要什麼條件?”

“首先肯定是需要跟患者進行適配的,只有適配成功,才能進行骨髓移植。當然還有,”護士長韓香月頓了頓,歇了口氣,繼續說道,“就是要求捐贈者必須身體健康,不能有任何疾病,身體適宜捐贈,也需要捐贈者能接受手術中帶來的疼痛。”

“怎麼樣才能適配?我這樣可以嗎?”方木木指著自己問道。

“這個不是我能肉眼看出來,需要做檢查之後才能知道的。”護士長韓香月說著,用眼神上下掃了掃方木木,“就算你適配,你這副身子骨怕是也通不過體檢要求的,你太瘦了!再者說,骨髓適配機率並不大,不是誰都可以的。”

“骨髓捐贈之後,那個捐贈者還能活嗎?”方木木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是為了自己而問的,她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像護士長說的,適配機率並不大,如果萬一自己不適配,肯定是有適配的人,她得都問好了,到時候求人家的時候也知道該怎麼說。

“嗯?”護士長韓香月疑惑地看著方木木,“誰告訴你,骨髓移植後不能活的?”

“我…是我自己要問的,我不太懂。”方木木低下頭,有些不敢看護士長韓香月。

“骨髓移植除了一部分人會出現輕微不適之外,基本上沒什麼影響。”護士長韓香月解釋道。

“那…哥哥的眼睛?”方木木抬起頭,想起袁承樂的眼睛。

“他的眼睛確實是個問題,目前眼科那邊給的說法也是不太確定,但袁承樂的視力確實受到影響,具體情況是什麼,我這邊沒辦法確定地告訴你。”護士長韓香月說道。

“好的,謝謝護士長。”方木木邊說著,邊衝著護士長韓香月鞠了幾躬。

“你看你這姑娘!”護士長韓香月趕忙上前阻止方木木繼續鞠躬,“我知道也就這些。”

“夠了,已經很夠了。”方木木感激地說。。

“行,那沒事,我就先去忙了,在這站的時間確實有點長了。”護士長韓香月說著,拍了拍方木木單薄的身子,也不等方木木說什麼,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