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去轉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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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看你把她慣成什麼樣子了!”方建兩手叉腰,已經六十多的他想要拿出年輕時的氣勢,可歲月不饒人,陰陰是十分氣憤的話,卻讓人聽出太多的無可奈何。
“我以後會看好她的。”餘採低著頭,站在炕邊。
“沒有以後。”還沒有等方建再說什麼,一直呆滯的方木木終於有了反應,她一臉漠然的看著方建,然而她那雙眼睛裡依舊看不到什麼神采。
“木木~”餘採的手偷偷地拽了一下方木木,想要讓方木木這個時候少說一點,雖說方建上了年紀,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那兩句話不對就上手的毛病還沒改掉。
方建先是一怔,而後背起手,走到方木木的跟前。餘採見狀趕緊擋在方木木的面前,方建看了看餘採,又看了看餘採身後的方木木,在餘採以為方建要動手的時候,方建悠悠開口。
“最好說到做到。”說罷,方建背在身後的手一甩,徑直離開,沒再說什麼。
“呼~”餘採長長地撥出去一口氣,整個緊繃的身體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放鬆下來,她坐到方木木的身側,“以後還有我呢。”
方木木的眸子在聽到餘採這句話時,有一絲閃爍,在昏暗的側屋裡,這一絲閃爍的動容被淹沒。
“媽,天黑了,該睡覺了。”方木木脫了鞋上炕,拉開自己平時蓋的被子,直接躺進被窩,閉上眼睛。
“你這一天沒吃飯,要不吃點飯再睡?”餘採趴到方木木跟前,有些擔心地問。
“陰天吧,一覺睡醒,天就亮了。”方木木翻轉身體,背對著餘採睡下。
餘採還想勸一勸,可方木木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她沒有法子,只能放棄勸說。
關上側屋的門,順手帶著關上燈之後,餘採也爬進自己的被窩。
或許還是有些不放心,餘採裹著被子的身體往方木木的跟前靠了靠,感受到方木木後,她伸出一隻手,抓住方木木蓋的被子,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天微微亮,餘採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她第一時間是確認方木木是不是在自己的身邊。當她的手摸到方木木的被子裡沒有人時,她整個人呆住了,在反應過來後,她穿上鞋就往門外跑,她要去找方建,她的木木一定是想不開了。
餘採剛衝出側屋,就看見方木木正端著一盆水從廚房出來,準備去倒,餘採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小跑到方木木跟前,抱著方木木,邊拍打邊哭著說,“你個死丫頭,我還以為你又想不開了!”
“我沒事。”方木木右手拿著盆,沒有反抗,任由母親抱著、拍打著。
“你說你瞎忙活什麼?我還沒到老得幹不動的那份上,你趕緊進屋再去睡會兒。”餘採緩過神放開方木木,將方木木手中的盆子接過來放在臺階上,推著方木木進屋,安頓方木木繼續躺下之後,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走出側屋去做飯。
餘採離開後,方木木一個人躺在側屋的炕上,聽著外面天亮的聲響,看著屋內與之不匹配的幽靜,她的眼角被淚水侵佔,即使現在的她如同傻新郎那樣滿懷愧疚,可她卻沒有辦法就這樣離開,她還有她要守護的,所有的一切,她需要忍耐。
“誰啊?”吃完早飯繼續被母親強壓在炕上休息的方木木正在迷糊之際,聽到母親的聲音。
方木木睜開眼睛,豎起耳朵,仔細一聽,自家的大門被人敲響,她心頭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腦海裡過了一遍能敲響自家大門的人,她將內心中那點不好的感覺壓了下去,繼續閉上眼睛,等待意識進入夢鄉。
外面的聲音像是砸進河裡的石子,除了餘採最開始的那一句詢問和大門開啟的聲音外,方木木再沒聽到別的聲音。在雙目緊閉的黑暗中,方木木依舊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能有聲響告訴她,是誰敲門。
在雙目緊閉的黑暗裡,方木木的意識漸漸開始昏沉,她放下那一捋想要探尋的心思,準備進入夢鄉。
門口突然靠近的腳步聲,讓方木木的意識再次瞬間清醒,這一次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仔細地聽著。
房屋門在吱呀一聲響後,被輕輕地開啟,餘採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走到方木木跟前,輕聲地喊,“木木~木木~”
見方木木沒有回應,餘採又輕手輕腳地離開,站在門口小聲地對門口站著的另一人說,“木木還沒醒,要不你先回去等等,等醒了,我去你家叫你?”
“不用,阿姨你忙,我就在這裡等等。”
黑暗中方木木的眼睛已經睜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那個人會來,這個時候的他不應該陪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嗎?
“可能有點久,要不你跟我去廚房坐著等等吧。”餘採有些不忍心眼前的人在這裡站著等,再次建議著。
“也不用,阿姨,我就坐在臺子上等吧,反正我也有時間。”
“那行,那你就在這裡等木木醒來吧。”餘採見此,也不再勸說,“要是坐得累了,就到廚房裡來轉轉。”
“我知道了,阿姨。”
“待會兒見了木木,你也幫阿姨勸勸她,她自小就跟你親,肯定也能聽進去你的話。”餘採語氣低沉,像是乞求一般。
“阿姨,你放心,我會的。”
對話結束,方木木聽到母親離開的腳步聲,聽到門口那人坐在臺子上的聲音,方木木的腦海裡漸漸浮現出那人的模樣,那人正是是陪伴了她十五年,讓她等了十年的袁承樂。
自從嫁給傻新郎之後,方木木沒再想過自己還會跟袁承樂之間有什麼交集,一來是他應該結婚了,妻子應該是他家門口那個貌美的女子,二來她選擇結婚,也是為了斷舍自己和袁承樂之間青春羈絆。
如今,袁承樂就坐在門前,方木木原本平靜的心此刻處處是波瀾。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能逃開,也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畢竟,現在的她比一年前他回來時看到的她更加狼狽,現在的她不僅是個廢人,還是個剋死丈夫的寡婦。
就這樣,方木木躺在炕上彷徨,袁承樂坐在門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