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石寒剛握住酒杯的手顫抖著,他尷尬的笑了笑,他本想喝到天黑回去直接睡覺,捱罵也是半夢半醒,看眼前的架勢,他估計天不黑就得麻溜的往回走,“五杯...怎麼也都得五杯。”

眾人起鬨,石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平常若是慢些喝,這五杯酒的量還不至於讓他太上頭。但今天喝得太急,石寒能感覺酒勁兒一陣一陣的猛往頭上躥,眩暈噁心隨即而來,可他是個要面子的人,硬生生把想吐出來的酒壓了下去。

“都是情義!”石寒搖晃著手中的空杯,略帶醉意的對著眾人說。

“好情義!”方建舉起自己裝滿酒的酒杯碰向石寒的空杯子,在“叮”聲的餘音裡,他一口飲盡杯中酒。

石寒見方建喝完酒嘴角上彎是個機會,於是,他和自己身旁的人調換座位,坐到方建旁邊,一手搭在方建的肩膀上,一手為自己和方建倒滿酒。“方哥,趁著你今天高興,我這裡有一件美事想跟你說道說道,你可願意聽?”

“你能有什麼美事?”方建輕呵一聲,拿起酒杯碰完石寒的酒杯直接一口悶。

“就怕你不讓說。”石寒晃著杯中酒,遲遲不見他有要喝的準備。

方建微皺起眉,為自己又倒滿一杯,正想說石寒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連說個話都吞吞吐吐的,他還未開口,桌上的其他人卻先起鬨。

“喲,我怎麼不知道方哥啥時候有這麼大脾氣,還讓說都不讓說。”

“就是,搞得我倒是想聽聽到底是什麼美事。”

坐在方建另一側的陳少東靠到方建跟前,用肩膀碰了下方建,“讓說說,給我們也聽聽。”

方建抹不下面子,只得將嘴邊要罵罵咧咧說的話收回去,給石寒一個眼神,“說吧,在我這沒啥不能說別的。”

“其實這事是關於你姑娘的。”石寒邊說邊觀察著方建的表情,桌上的其他人聽到這裡均倒吸一口氣,他們有種被石寒帶進火坑的感覺,尤其是陳少東使勁兒給石寒使眼色,奈何石寒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方建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他。

“嗯。”方建忍下想要跳起來打人的衝動,不露聲色的應著聲,他倒是想聽聽關於自家那晦氣玩意兒會有什麼美事。

石寒看著方建的表情並無異樣,於是放心大膽的說,“隔壁村張遠山可謂是個大戶,家裡雖說沒幾個錢,但在我們這些人中也算是個最富的。他家小兒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相中你姑娘的,就拖我媳婦兒當媒人說親,我媳婦兒一聽這麼好的事,趕緊託我來探探方哥的口信,方哥你覺得如何?”

方建的思緒已經隨著石寒的一句說親而飄遠,他只知道他家那閨女晦氣,除了念過幾年書,能下地吃苦外,幾乎比他還一無是處。他以為那晦氣的閨女一輩子沒人要,沒想到竟然有人主動來說親,家境還不錯,看來他發財的時候要到了。

“方哥?”方建發呆不說話的樣子,讓石寒心裡替自己捏一把汗,可話都已經說出去,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弱弱的繼續問。

“啊?”在石寒叫了方建好幾聲後,方建終於回過神,他一臉懵的看著一桌子人不敢喝酒、小心翼翼看著他的模樣,“怎麼了?不是說親嗎?然後呢?”

眾人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拿起酒瓶倒酒的聲音,碰杯小酌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媳婦兒讓我來問問方哥你的意見,同意嗎?”石寒一臉諂笑。

方建哈哈笑了幾聲,看似心情大好,“這是好事,有什麼不同意的。我晚上回去就跟那丫頭說,你直接跟那邊說挑個好時候來送禮,到時候我們再談禮金的事。”

“哎,好好好!那我先在這裡恭喜方哥啦。”石寒說著,拿起酒杯與方建的酒杯輕輕一碰,先於方建之前一飲而盡,他心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想著自己回家終於有交代,不用捱罵。

方建也不含糊,拿起酒杯喝光杯中酒,在石寒要為他再次倒酒時,他按住石寒的手,“這件事,還得託靠你們夫妻倆在中間好好撮合,到時候若是事成,我單獨給你們一個紅包。”

“好!方哥,你把這話一給,就算我們夫妻跑斷腿、磨破嘴都要把親事說成。”石寒笑得眼睛眯成條縫,看方建按著酒瓶的手放下,他立刻向方建的酒杯裡再次倒滿酒。“方哥,幹!”

兩人一飲而盡,桌上的其他人也當是遇到喜事,紛紛碰杯祝賀方建。

黃昏後,石寒以說親為由先行回家向自家媳婦兒報信,方建則因為開心貪杯多喝了些,回到家已是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