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給你交代。”方建通紅的臉頰隨著他冰冷的語氣而附上冰霜,他說完便繞過祁琴直接走出茶館,往家的方向而去。

立冬的天,太陽高懸著像個擺設,微風也變得凜冽,讓方建清醒不少,他現在只想回去將家裡那個晦氣玩意兒給弄死,管她是什麼千年苕帚,還是什麼萬年掃把,他就不信自己冶不了她!

眼前的大木門被方建一腳踹開,開門的聲音中夾雜著它疼痛的哀嚎,這哀嚎聲讓原本靠著側屋門坐在臺階上的餘採一下子站立起來。

“當...當家的。”餘採挪動著因害怕而沉重的雙腳,看著眼前的方建,邊走邊四處尋找著什麼。

當餘採看到方建將院裡的大掃把放在牆根,一腳將掃把頭和把棍分離,提起棍子向著她這個方向走來時,她慌了,她上前抱住方建的腿,顫抖著說,“當家的,使...使不得。”

“老子幹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使不使得?”方建掄起棍子,一棍子直接打在餘採的身上,疼得餘採身體不由得抽搐,方建也趁此一腳蹬開餘採,快步走到側屋門前。

“我數三聲,你給我出來,不然我今天就算拆房也會把你揪出來!”方建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兒用木棍敲門。

方木木後背靠在門上,從門被敲得上下起伏,她能感受到方建的憤怒,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她母親,不知道母親一個人是否能應對。

“老子養你快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要你的好人家,老子在外面都應了人家,卻被你這麼個晦氣玩意兒攪黃,你想幹什麼?想造反?想當天嗎?”方建話音剛落,又是一棍子打在門上,他手裡的木棍將門敲得坑坑窪窪的同時,自身也劈掉好幾塊。

緩過疼來的餘採,看著方建瘋狂用棍子敲門,她知道那門支撐不了多久,於是,她忍著疼,爬到方建腳底下,再次抱住方建的腿,想要盤坐著把方建往院子裡拖。

方建二話不說又朝著餘採的身上揮下去一棍子,這一下比之剛剛更用力,疼得餘採沒忍住叫出聲來,“啊!”

“都是你這個當媽的給慣的,若不是你,那晦氣玩意兒能有這底氣?”方建並沒有因為說話而停下手來,一棍子又一棍子使勁兒的往餘採身上打。

“住手!你衝我來!”方木木聽著棍棒和肉體撞擊的聲音,她實在忍不下去,隨即開啟門,站在方建面前。

“木木~”餘採渾身的疼讓她無力的看向方木木,明明她們剛剛商量好的,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來,木木為什麼會出來?

“好!有膽!”方建嘴角泛起嘲諷的笑意,一腳踹開餘採後,掄起手中的棍子向著方木木而來。

方木木閉上雙眼等待著入骨的疼,她努力回想著上一次自己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場景,想在那場景裡找些抵禦疼的熟悉。

“呸!”方建衝著再次抱住自己腿的餘採吐著塗抹,“你撒手!不然我先打死你,再打死那個晦氣的東西!”

該來的疼沒有來,方木木睜開雙眼,看著餘採身上被扯破的衣服下,那一道道紫紅的印記上沾著血痕,看著餘採鼻子裡流出的血更糊滿大半張臉,她再也沒有辦法淡定的站在那裡等待捱打。

“我跟你拼了!”方木木衝進側屋,拿出頂門棍,衝上去就往方建身上打。

方建快速反應,用手中的棍子擋住方木木揮來的棍子,眼前揮著棍子要打他的方木木讓他的火氣沖天,他感覺自己生出無窮的力量來,提起餘採抱著他的那一條腿,一下子將餘採甩出去。

“我看你是想死想瘋了!”方建咬著後槽牙,拎著棍子直接迎面對上方木木。

奈何方木木終究是個女子,雖然有幾棍子不輕不重的捱到方建的身上,但她最終還是被方建奪了棍子,圍堵在房臺階上,一頓棍子,若不是餘採用盡力氣衝上來抱住方建,方木木有可能被打死。

“當家的!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餘採死死的抱住方建,不停的認錯。

方木木殘喘著僅剩的一口氣,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場景,她想笑,“你是不是就想我死?”

方木木的聲音太小,餘採和方建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方建依舊被餘採抱著,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