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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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提起了一隻腳,向著方木木踢去,剛趕到門口的餘採見此情形,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就直接衝過去抱住了方木木,她似乎能聽到自己後背骨頭矯情的說著自己快斷了的聲音,她慶幸著這一腳踢在了自己身上,她不敢想象要是這一腳踢在了方木木那瘦小的身體上,方木木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給我起開!”方建見自己一腳沒有踢到方木木,更加憤怒,他伸手扯住了餘採背後的衣服,想要把餘採從方木木身上給拽開。
畢竟餘採如今也是成天握著鋤頭下地幹活的人,力氣自然比以前大了許多,她死死的護著方木木,任由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方建拽破。
方建拽不開餘採,氣得滿地來回的走,“你自己瞅瞅你教出來的好閨女,都快跟人跑了!”
餘採從方建的話裡聽出了引起方建昨天晚上和此刻行為的導火索,就是祁琴來一本正經的告訴她自己的女兒和袁承樂天天去山裡廝混的流言。
聽到流言的餘採也很生氣,但她生氣的是方木木竟然和袁承樂跑那麼遠去玩,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可是她不明白方建的氣憤和那些謠言傳播者的一驚一乍,她特別想問兩個八歲多的孩子在一塊玩到底怎麼就成廝混了,這些人的思想是否還能再齷齪一些。
雖說餘採覺得思想上不能夠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但她沒有開口辯駁。嫁給方建的這些年來,餘採學會最多的就是閉嘴,尤其是在方建實施暴行的時候。如果她多說一個字,那一個字會引起的或許就是更兇猛的暴打。
“一天天不學好,就知道給我出這種么蛾子!”方建邊來回踱步邊用手指著餘採和方木木,說著方木木的時候,方建突然又想起了昨夜在茶館門外聽到的話,他站定了腳,向著餘採走過去,二話不說,衝著餘採的後背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還有你,你是不是也不檢點了?是不是揹著我偷漢子去了?所以才教出來這麼個閨女?”
餘採已經無暇去感受後背傳來的疼,她因聽到方建的話而震驚到睜大了眼睛,她緩緩轉過身子,將方木木護在自己的背後,她眼眶裡的淚水都想要訴說自己的清白,偷漢子?這幾年開始外出種地以來,她本本分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地裡和小賣部裡,連稍遠點的地方都沒跨出去半步,方建怎麼能如此冤枉她。
餘採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第一次抬眼與方建對視著,那眼神裡沒有一點兒逃避和閃躲,有的只是坦蕩。
方建看著餘採的反應明白是自己不問青紅皂白胡說八道,是自己理虧,可他現在話已經出口,不好收回,也不好扭頭走掉,於是把矛頭再次指向了方木木,他快速的伸手越過餘採的肩膀抓住了方木木的頭髮,薅著方木木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
餘採急了只能攔腰抱住方木木,想讓方木木減少些痛苦。
“說,你和那個姓袁的小子到底幹什麼去了?!”方建薅著方木木的頭髮,將她的臉強行拽出來面向他。
“我說,我說,我說...”眼淚早已淹沒了方木木的臉。
畢竟方木木長大了,再怎麼不重,也有幾十斤,雖說有餘採託著,但提起方木木還是耗了方建不少力氣。方建見方木木開口了,就快速的甩開了自己手中抓著的方木木的頭髮,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餘採母女二人面前,他整個人喘著粗氣,“說!”
餘採抱著方木木癱坐在了地上,她的後背靠在了炕邊,身體的疼痛像是得到了支撐減輕了不少,她也喘著粗氣,看著懷中的方木木。
“哥哥,教我上學的東西。”方木木在餘採懷中邊抽泣著邊說。
“你還有臉學?!”方建聽完之後氣不打一出來,方木木上學的事情原本就害他丟了面子,現在她還敢偷著學。
方建雙手握住膝蓋準備站起來,餘採第一時間抱住了方木木,大有隻有方建往前一步,她就用身體再次護死方木木的架勢。
方建無奈的只能再次坐到凳子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透過這些日子,他也瞭解到了,村裡適齡的孩子基本都去上學了,唯獨方木木沒有去上學,他在想要不要也送方木木去上學。隨即,他因為自己生出這種想法而後悔,他身體裡的惡魔叫囂著:她可是捷足先登的狗東西,害得你沒兒子的人,你怎麼會想讓她去上學呢。
方建和餘採母女兩個就這樣面對面的僵持著,僵持了許久,久到他平息了自己喘著的粗氣。
之後沒過多久,方建不再與餘採母女兩個僵持,而是站了起來,率先離開了側屋,回主屋去了。
畢竟快四十的他,沒有了以前打人的精力,哪怕就是剛剛那點動作就已經讓他覺得累。他決定放棄實施暴行,因為他要保留自己看起來還能打的威嚴。
方建離開之後,餘採抱緊了方木木,她的眼淚打溼了方木木的衣衫,“對不起,媽媽不知道,媽媽還以為你去玩了。”
方木木從餘採的懷中站了起來,將餘採從地上扶到老炕上,她用小手輕輕撫摸著餘採的後背,“木木吹吹,媽媽不痛。”說著,她的小嘴兒已經貼近餘採的後背開始吹。
“以後不用偷偷的學,可以正大光明的學。”餘採對著整個人快要貼到自己後背上的方木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