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似乎早就想好了託詞:“我就說你外出為我辦一些事情,可能過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黑目光閃爍:“兩三個月可能不夠。”

“最多半年,再長一點,錫蘭以後可能真的不會理我了。”

赫爾曼看似在說錫蘭,實則勸說黑不要花費太多時間,汐斯塔還有人在等她回來。

黑心細如針,如何不明白老爺的意思,微微側過頭:“我知道了。”

畢竟這個男人是她最敬愛的人。

赫爾曼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今天。”

“這麼快?”

黑淡淡道:“我為這一天等了近二十年,我等不及了。”

女兒長大了,該學會飛翔了。

赫爾曼沒有再阻攔,他知道黑的根在汐斯塔,一定會回來的。

“老爺,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小姐之間儘量要平和一點……”

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叮囑一句。

這幾年隨著錫蘭年齡的增長,與父親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大,儘管只是些家長裡短,黑覺得如果沒有自己在中間調停,這對父女早晚要鬧到見面也不說話的地步。

赫爾曼也無奈道:“我也沒有辦法,所以黑你忙完就趕緊回來。”

車開到了超市,兩個人挑選了錫蘭喜歡的商品,在付賬時,赫爾曼剛將信用卡遞給收銀員,他的手機就響了。

“市長先生,我們碰到一點情況,您可能要過來一趟。”

黑拎著袋子走在前面,回頭看著赫爾曼,後者擺擺手,表示讓她先走。

“你們在哪裡?”

“景觀大道,我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您能在一輛救護車上找到我們。”

每天進入和離開汐斯塔的人有很多,就算多幾個怪胎也極為正常,只是自己的手下為什麼會如此小心謹慎?

赫爾曼獨自走出超市,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向景觀大道前進,很快,他就在該地段的某處路邊看見了一輛停靠的救護車,外面圍了一圈人。

“市長先生,您終於來了。”

“先不要說這些,查理,你們發現了什麼?”

戴著墨鏡的查理站直了身體,面對市長,必須要有樣子,畢竟他們不是黑小姐和錫蘭小姐。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進行常規巡查,路過這裡時,在路邊看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就倒在人行橫道上,這種情況在汐斯塔非常罕見,我們就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的後門開啟,一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撲面而來,赫爾曼眉頭動了一下,拉著扶手爬進去,在車廂頂部柔和的燈光裡,他看見了躺在擔架車上的男人。

正如查理所說的那樣,渾身是血,醫務人員正在用醫用剪刀裁開和血混在一起的衣服,周邊流了很多血水。

“他怎麼樣?”

“還活著,但是狀態不怎麼樣,受了很重的傷,除了體表的刀傷,還有被法術爆炸震傷的痕跡,尤其是左肩挨的這一刀,幾乎從中間將他的肩骨切開,真是運氣好,沒有被人砍掉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