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走了一路,正是口渴難耐,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冰冰涼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冰線讓她舒服的哆嗦一下,撥出一口濁氣。

酒保又為她倒了第二杯,但這一次,中年男人說道:“第二杯收費。”

愛麗絲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摸出幾枚硬幣,再次端起酒杯,這一次,她沒有急著喝下去。

“這裡挺好的。”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酒吧內空空蕩蕩,十分冷清,也許和剛剛開門營業有關係,總之,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愛麗絲收回視線,餘光瞥見酒架上花花綠綠的酒水,品種多到她分不清楚。

“小姐,聽說你在找人?”

先開口的是酒保,愛麗絲只是一開始略微有點驚訝,但一想到自己這幾天一直在找人,酒吧這邊知道訊息也不是什麼太難以理解的事情。

她伏在吧檯邊,手指捏著透明酒杯,點頭道:“我確實在找人,暫時還沒有找到。”

菲林小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液體不像剛才那麼冰冷,溫溫熱熱,口感極佳,液體留在唇齒間的香氣令她十分沉醉。

“你的調酒手法很獨特,在移動城市學的?”

“我在二十一歲那年去過萊塔尼亞,調酒師曾經是我賴以生存的工作。”

愛麗絲拿出一張紙幣:“給你自己來一杯,另外,點一份午餐。”

“您的意志。”

酒保收了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安排的,很快,一份維多利亞鄉間風味的午餐送到愛麗絲的面前。

這時,酒保為愛麗絲倒了第三杯,不同於前兩次,他倒的是一杯溫水。

“你這裡有老四的訊息麼?”

愛麗絲用叉子輕輕戳著一塊肉排,將醬料抹在冒著熱氣的肉塊表面,等它稍微涼一些再食用。

酒保抿著酒水,目光低垂,佈滿皺紋的眼角顫動幾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並不知道什麼老四,小姐,您先彆著急,如果您說的老四和我知道的那位先生是同一個人的話,我會稱呼他為四先生。”

叉子尖端剛剛刺入肉塊,愛麗絲的動作停了下來,眨眨眼睛,疑惑道:“四先生?”

“是的,四先生,我還要事先宣告一點,我沒有和四先生見過面,因為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已經去世了,距今至少也有五十年。”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酒保嘴角微微上翹,酒杯放在身前,回憶令他的雙眸變得深邃,那是一段非常久遠的記憶。

“四先生生前住在伊亞四號,他有一位女伴以及一名管家,我只知道女伴的名字叫雨小姐,而管家,叫艾克特·亨利,等到我記事時,四先生和雨小姐都已經去世,只剩下老亨利還活著,再後來,我離開平磐去萊塔尼亞謀生,八年後再回來時,老亨利也去世了,伊亞四號因為拆遷而消失,而記得他們人,所剩無幾。”

酒保說到這裡時停頓了一下,他的表情柔和下來:“如果小姐您想找的是那位四先生,我想,已經沒有機會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四先生有沒有後代。”

愛麗絲眼神呆滯,她做好了當事人不在人世的準備,但沒想到那竟然是半個世紀前的往事,那自己的委託該怎麼辦?

“先生,你所知道的這些事情,都是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