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周金儒打了個重重的噴嚏,心裡想著誰在說他的壞話,一轉身,看到玫蘭莎正靠在門框入神的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場雨還是照常來了,下雨以後基地裡變得空無一人,沒有人願意在危險的環境裡繼續行動。

他看著玫蘭莎溫潤的側顏竟然有些入迷,急忙咳嗽一聲,拉回發散的思緒。

“博士身體不舒服麼?”

背後傳來安賽爾的聲音,不愧是醫療組的幹員,在醫學方面都表現的十分積極。

“我沒事,你放心吧。”

周金儒敷衍了一句,回過頭來時,玫蘭莎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他。

“博士有什麼吩咐麼?”

周金儒搖搖頭,在他的印象中,玫蘭莎是一個膽小的孩子,一方面她學習並掌握了大量的知識,另一方面因為她自身性格的緣故,很難將這些知識有效的發揮出來。

玫蘭莎在成為感染者之前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身處維多利亞上流社會階層,其父母家族的貿易影響力輻射甚廣,作為家族裡的女孩,她從出生那一刻起便身負多重使命。

周金儒一直有一個猜想,玫蘭莎在未成為感染者時,她的家族安排她學習了擊劍,而後來證實,這種劍術源自遠東的某種單刃直劍劍術,一個維多利亞上流社會的子弟,為什麼偏偏去學習遠東的劍術呢?

只是因為玫蘭莎天生身體虛弱?

他壓下了不斷翻湧的心緒,不為什麼,只不過他在玫蘭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從懂事起起的那一天,他們的命運處處都能用四個字來詮釋,身不由己。

周金儒岔開了話題:“你很喜歡下雨?”

“不。”

玫蘭莎搖搖頭:“就是想起了那天,那天也是下雨。”

“隨便問問,沒事了。”

周金儒果斷閉嘴不再多問,對於玫蘭莎來說,所謂“那天”之所以意義重大,恐怕是因為“那天”是她人生改變的重要一刻。

從高高的雲端跌落的那天,從一朵尚未綻放的花骨朵,從至親的掌上明珠,墜落懸崖,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感染者,命運竟如此蒼茫!

她經歷過血與火交織的戰場,最終成為今天的百戰老兵,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描述清楚的。

“博士您不會在離開我們了麼?”

玫蘭莎卻沒有打算終止對話,她看向周金儒,明亮的雙眸中熠熠發光。

“我確信,我確實不會再離開了。”

周金儒肯定道,他不相信自己還能再穿越回去,也不願再回去了。

“博士。”

玫蘭莎低下頭,聲音也壓低了許多,她的語氣裡透露著一絲疲憊:“我收到了家族管家的來信,我很快就會有一個弟弟了,他是一個健康的男孩,將在明年的二月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