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攥著秦風領子的手骨節開始發白,顫抖。

“不可能!”他幾乎立馬咬定。

“這天底下,哪有絕對不可能的事?”秦風抬手按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蕭長天不得不將手從他的領子上挪開。

“如果你不記得我當初俗說過什麼,那我現在再重複一遍。”

“我秦風回來之日,一定會一份大理,感謝你當初對我的……照顧。”

秦風這最後兩個字咬字清晰,某種的暴戾之色從哪從容的面孔之下翻滾上來。

他兩手一拍,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渾身帶著精悍氣質的男人從外頭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

在看到蕭長天的動作時,這位排在十一的羅剎——十一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意。

他不明白秦風就想看蕭長天精彩表情的惡趣味,素來幹練的他,現在只想擰斷蕭長天那隻對秦風不敬的手。

但,殿主沒下令。

“殿主。”他滿面陰沉,只能恭敬道,“禮物。”

說著,直接將盒子開啟。

頓時,一股血腥味鋪面而來,將整個監獄長的辦公室充斥——那赫然是雲鵬的腦袋!

蕭長天的表情宛若被雷劈了一般:“是你!”

但緊接著,他又注意到了什麼。

殿主?

能有這稱呼的……只有修羅殿的……

他不敢相信這個答案。

“不可能、不可能!你這種貨色怎麼可能會進入修羅殿……”蕭長天額頭冷汗直冒,六神無主的撐著兩條漸漸發軟的雙腿,“來人!來人!把這人給我扔到監獄裡去!他冒充修羅殿的人!來人——”

然而任憑他吼得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外頭依舊靜悄悄。

對比他的困獸一般的境地,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的欣賞他表情的秦風顯得格外的冷靜。

風水輪流轉。

他想:當初自己也是這般境地吧?

秦風忽然覺得無趣,他道:“監獄長不用浪費力氣了,為了避免有人打擾我們的談話,我已經叫人清理乾淨周圍了……”

“秦風!不,不……殿主!”監獄長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他的腳下。

他滿臉的驚恐,彷彿這是最後一條退路:“當年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聽了雲鵬的話,求您放過我!放了我!是我的錯……”

如此“能屈能伸”的人才,果然是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

不過——

秦風緩緩問:“當年,我也差點就這樣求你了,但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監獄長忙道:“是我不配,我不配……”

“不。”秦風否定他的答案,“那是因為我知道,就算求了,也沒用。”

“不、有用!有……”監獄長瞪大眼睛,撲過來試圖抱住秦風的腿求情,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他面如死灰。

而秦風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往外頭走去,只剩下已經得到了一個隱形指令的十一,如同死神一般走向監獄長。

不一會,那辦公室內便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

那大概是十一折斷他手骨了。

秦風點燃一根菸,望了一眼這四周的風景,這才將伸手進口袋裡,拿出那一份名單。

下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