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伏擊游擊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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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烏雲蓋住了星月,又熱又悶的天,似乎要擰出水來。%樂%文%.しxs【更新快請搜尋】羅麻子領著部分游擊隊員,帶著部分老百姓,挑著穀物,護送著傷員撤離,晚上走夜路,深一腳,淺一腳的。
羅麻子領著十多個游擊隊員,倒沒什麼,他們習慣了。那些幫忙挑糧食的老百姓也沒什麼,也是習慣了。
但是,顧嫣不習慣,顧家戲班的人不習慣。
他們在城裡生活的好好的,忽然來鑽山溝,走田梗,一時還不能完全適應。
文工團的人,也不習慣。
諸志忠就更不習慣。
這要是在大部隊裡,遇到這種情況,必定會有其他部隊的人,幫忙扛道具,幫忙背東西,文工團的演員,也有士兵爭先恐後的搶著來扶,來背,來引路,來保護。可現在,啥也沒有,啥道具,啥東西,還得自己背,自己扛。
這群人走了一會,不是顧嫣踏空了,便是顧祥摔倒了,或者諸志忠翻跟頭了。就連舞臺上翻筋斗的高手顧朗,也摔倒幾次,鼻血牙血流在一塊了。
於是,牢騷也來了。
諸志忠摔得臉青鼻腫,當門牙掉了兩顆,他伸手託著兩顆當門牙和滿掌心的血,氣呼呼地罵道:“都怪那姓韓的,他搶了鬼子的裝備和糧食,卻弄得咱們鬧騰的要撤離根據地,他自己卻在深山老林裡快活。這他孃的,啥世道呀。”
上樑不正下樑歪。
文工團長這麼說,他手下的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小夥子隨即發牢騷了。
女的說:“國民#反#派就不是好東西。他們得益,咱們受害。長征的路上,他們殺了咱們好多人。有機會,得讓姓韓的血債血償。”
男的說:“姓韓的傢伙,偷吃不會抹嘴,這擦屁股的事,怎麼能讓咱游擊隊來幹呢。”
顧嫣手肘也擦破皮了,她聽著這些怪話,感覺不可思議,暗道:諸志忠跟我姐姐比起來,相差太遠了。文工團團長之職應該由我姐姐來擔任才對。
“哐哐哐……”
“轟轟轟……”
諸志忠他們話音剛落,早先埋伏在山麓的鬼子,便朝他們開炮了。幾枚炮彈砸來,游擊隊員非死即傷,跟著來幫忙挑糧食的老百姓,也東倒西歪,血濺溝渠,血染田野。
火光中,那些殘臂斷腿,還會蠕動。
穀物撒落在田野裡,被鋪飄飛半空中。
他們馬上就可以進入虎峪山裡,前面只隔了一道溝渠。但是,鬼子今夜是報仇的,既然派出了大批的貨郎、算卦的,就不可能一勞無獲。
這老百姓和游擊隊員,也不是個個很高素質,總會有人說漏嘴的,總會讓鬼子派出來的便衣探子套到了什麼,獲得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游擊隊有些新兵接到訊息後,因為沒經驗,看到貨郎、算卦的就遠遠的閃開,所以,鬼子判斷和分析,游擊隊明顯是發現了他們的動向,因此也認定游擊隊的駐地就在黃河故道的蘆葦蕩裡。
井下水深向淺田原武通報情況的時候,也強調游擊隊的夜襲戰水平是很高的,所以,游擊隊應該會利用天黑的時候撤離根據地。
鬼子在黃昏的時候,就大批大批的,分批分批的,喬裝而來。為了掩飾他們的身份,他們也挑起了擔子,扛起了鋤頭,扮成老百姓的樣子,或是趕著馬車,趕著騾子,但卻都暗藏著槍枝彈藥而來。
這個時候是夏收,人們正忙著,鬼子和偽軍他們這副裝扮,也挺靈的。
黃昏之時,老百姓誰都在挑擔子回家,誰也沒留意誰,誰都累死累活的,都想早點到家,早點吃晚飯,早點老婆孩子熱炕頭。
天一黑,鬼子和偽軍的大部隊便用不著喬裝了,在先前喬裝潛伏先到的鬼子和偽軍便衣的接應下,他們熟門熟路地潛伏在虎峪山東面的小山坡村落裡,並且選好了炮兵部隊的潛藏位置。
諸志忠被震落水溝,骨碌碌地喝了點臭水,暈頭轉向的,便趴在臭水溝裡不動了。
他手掌心裡兩顆當門牙,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剛才那說怪話的、發牢騷的小姑娘、小夥子,此時一人斷臂,一人缺了條腿,也都栽倒在田野裡,哀號慘叫,渾身是泥土和血水。
顧嫣在盤龍山昨夜已經經歷了這樣的戰鬥,有丁點經經驗了,聽到鬼子裝炮彈的聲音,暗叫不好,便趴在了田溝裡。顧祥和顧朗抱頭掩耳,蹲在田梗上。
顧真因為身上有傷,跟著擔架隊走,在後面,被炮彈炸開所震盪,雖然沒受傷,但是,側跌入蘆葦蕩裡。
兩名抬擔架的游擊隊員,被炸開的炮彈碎片擊中,渾身洞穿,橫跌在路邊,擔架及擔架裡的梅仕蘭橫甩開來,又連連翻滾。
老百姓或嚇得趴下,或是四處亂跑。
“臥倒。撒開。臥倒。撒開。”羅麻子急急高喊,掏槍而出,也趴在了田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