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引入自己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德里德·芬·艾斯·恩特提芬繼續邁著宛若用尺子量出來的步子走進房間,並反手將房間門關閉、鎖死。

作為三年級的首席、恩特提芬侯爵家的繼承人,德里德的房間毋庸置疑,絕對是三年級宿舍樓裡最好、最大的那一間,豪華的居家用品、奢侈的各式裝飾佈滿了整個房間,宛若宮殿。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絕大多數的用品與裝飾的表面都積滿了灰塵,彷彿從未被使用過一樣——整個房間裡,只有寥寥幾個必要的傢俱有被使用過的痕跡。

德里德依舊是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將手裡的皮包放到固定的位置,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打理整潔、掛到門口的衣帽架上,隨後便邁著一如既往的步子路過柔軟舒適的沙發、來到沙發旁不遠處的一張木椅前。

維持著挺直的上半身,德里德坐到木椅上,眼中流露出思考的神色,片刻之後,他輕聲重複了之前里拉告訴自己的名字:“蕭然·芬·艾斯·恩特提芬......”

根據里拉的話,這個叫蕭然的男人是他們恩特提芬侯爵家的一員,是今年新入學這皇立第一學院的學生,並且與里拉、第一皇子等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讓德里德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來:打著恩特提芬侯爵家的名號在這皇立第一學院之中惹是生非什麼的,這讓作為恩特提芬侯爵家繼承人的德里德感到十分的不愉快。

德里德並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別人一面之詞的男人,但是他知道,在這種事情上面,里拉是不可能騙自己的。

與萊特這個狂人、瘋子不一樣,里拉她就像是那安靜捕食的殺手黑寡婦劇毒蛛,即便妖豔的外表下隱藏著足以輕易置人於死地的劇毒,但如果沒有必殺的把握,是不會對任何存在展露出自己的猙獰。

絕對理性的大腦開始分析利弊,但只是片刻德里德便得出了結論。

雖然是同家族的人,但是按照自己毫無印象這一點來判斷,德里德就能斷定、這個叫蕭然的男人並不是他們恩特提芬侯爵家的嫡系,不僅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還會帶來不少不利的影響——所以,如果接觸後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那就直接捨棄掉好。

賣給里拉一個面子、順便挽回一下恩特提芬侯爵家在第一皇子心目中的形象,好好發揮一下自己作為恩特提芬侯爵家之人的餘熱吧——德里德在心中未起一絲感情波動的想著。

與德里德一樣位於三年級宿舍樓的頂層、一間用各式各樣的傢俱與裝飾來詮釋奢靡的房間裡,衣服被隨意的撕裂、丟棄在地面上,名貴的傢俱也像是經歷了暴風雨一般被推到在地上,而在這房間的深處、應該是臥室的屋子裡,男子粗暴的喘息聲與複數女性的呻吟聲不斷的傳出。

而在門口,五名先前跟隨著里拉的辣妹正穿著單薄到可以直接看到身體膚色的薄衫跪坐在那裡,臥室裡傳出來的聲音讓她們臉色漲紅、表情不安並害怕,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選擇起身,推開自己身後的大門逃跑。

“嘎吱嘎吱”宛若木架晃動的聲音不斷從臥室中響起,同時女性的呻吟聲一個又一個的減弱、消失,十幾分鍾後,伴隨著一聲男子的低吼,臥室之中恢復寂靜。

很快,渾身赤裸的萊特從臥室中走了出來,再從客廳冰箱裡取出一瓶深棕色的酒一飲而盡後,他抓起一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到窗臺上的浴袍披到身上。

這時,將人體推倒在地、從大床上下來的聲音從臥室中響起,隨後里拉同樣赤裸著身體出現在客廳,在嫵媚的看了萊特一眼後,里拉扭動著自己妖嬈的腰肢走到沙發前坐下,兩條大白腿交疊在一起,以一種充滿著魅惑的方式將自己的身體盡情的展現。

咕咚——萊特嚥了一口唾沫,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又一次變得乾渴起來,就像剛剛喝下去的並不是酒水而是一堆空氣,

“咻~”萊特衝著里拉吹了一聲口哨,並再度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瓶酒,隨後他便背靠著窗臺一邊喝著酒、一邊用貪婪的目光掃視著里拉的身體。

突然,萊特開口問道:“里拉,之前你跟小德德說那番話是打算幹什麼?”

“沒打算幹什麼啊,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畢竟是蕭然小弟弟可是德里德少爺的家人啊。”里拉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根女士香菸,用魔法點燃香菸後輕輕吸了一口,一邊緩緩地吐出煙氣一邊開口回答道。

“你這是想報復吧?”萊特笑著問道,里拉這個女人就是一隻殺手黑寡婦劇毒蛛,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在招惹過殺手黑寡婦劇毒蛛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萊特,別亂說,蕭然小弟弟可是德里德少爺的家人啊,只是發生了一點小不愉快而已,我怎麼可能就因為那點事去報復德里德少爺的家人呢?”里拉笑著否認道,但是那因為笑容而眯起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毒辣。

萊特笑著沒有說話,而是將手裡的酒一口喝掉一半,不會去報復德里德的家人......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叫蕭然的傢伙不再是德里德的家人了後就會去狠狠地報復唄?

在萊特看來,德里德就像是一條充滿野心的毒蛇,冷血而又無情,任何事物都會被他放在天平上進行比較、取捨;像蕭然這種沒有價值還會阻礙他實現野心的傢伙,德里德絕對會馬上衝其露出他那充滿毒液的獠牙。

萊特現在就想知道,德里德會在什麼時候把蕭然給捨棄掉,是今天還是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