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果真如沐仲仁所說,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愛她。也或許我的確愛她,但是相比之下,我卻更愛我自己。

所以我想我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問題,我想知道我對她的愛究竟有幾分!在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前,我堅決不能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所以我並不後悔對她說分手。

儘管這把雙刃劍傷的我和她都體無完膚,但這總比我稀裡糊塗的愛著她並傷害著她的好。

所以我覺得,我是真的該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這個問題了。

我並沒有按照醫生的交代,住院觀察。第二天我便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儘管醫生和護士極力的勸阻我,嚴肅的告訴我我現在身體狀況的嚴重性。但我依舊還是辦了出院。

我如此行為並非因為我真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但我更怕繳費的時候因為拿不出錢而不得不被醫院趕出來的可能。

醫生護士自然不會明白我執意要走的原因,在他們的認知裡大概無法理解像我這樣一個年富力強的男人會混到交不起住院費的地步,若是他們知道我現在全部的身家不足一千塊錢的時候他們還會不會勸我住院觀察?

(本章未完,請翻頁)

所以,比起我的身家性命,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尊嚴,雖然我已然苟且般的活著,早已沒了人樣,卻依然掩耳盜鈴的固守著最後的一絲高傲。

我甚至覺得,我早晚會死在自己編織的牢籠中……

從醫院出來,我站在醫院的大門前,提著還未完全乾透的揹包。下午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久居室內的我眼睛有些不適,人潮從我身旁進進出出,我茫然四顧,頓覺無措,竟不知該往哪兒走!

我已和沐惜春說出來分手兩個字,不管是否出於真心,這儼然已成事實。有此事在前,至於公司的工作我自然也不會再去上班了。

雖然我並沒有多此一舉向她辭職,但想必她也不會傻到覺得我還會回去上班!

我本以為她會知會財務結算我的工資,但兩日過去我的手機依然沒有收到銀行的到賬資訊。想來她並沒有要給我結算工資的想法。

難道她真的還在期待著我會回去上班?我不禁想,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內心的一陣隱痛。不覺在心裡暗暗的朝著公司的方向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找了一家旅館暫時安頓下來,這家旅館大概是這個城市最便宜的了,然是如此我也只敢住最便宜的單人房。

雖然房間如同一個鴿子籠,一張床幾乎佔據了房間一半的面積,牆上的牆皮斑駁翹起,我不禁擔心自己會不會打個噴嚏就讓它們紛紛脫落,一進到房間就有種天然的壓迫感,但顯然我已經沒有挑選的資格了。

我在心裡算了一筆賬,我身上的錢除了吃飯,大概還能在這裡住上一個禮拜。在這一個禮拜我不用擔心自己無家可歸,雖然這並不是家,但至少也是一個容身之所。

但在這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必須要找到掙錢的法子,否則一個禮拜後我就真的要流落街頭與乞丐為搶地盤了。

然而當我終於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後我不禁有些鬱悶起來,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實在太過糟糕,不僅醫生說的那什麼機能失調還未恢復,而且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臉上依舊掛著兩處惹眼的淤青。

就我這幅模樣,別說去找工作了,就連剛才住店老闆娘就盤問了我好長時間,又拿我的身份證放在我的臉旁邊看了又看,這才狐狐疑疑的把房卡給了我。

我站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幾乎不成人樣的臉,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來找工作的事還得暫且先放一放了,目前最緊要的是要讓身體儘快的恢復起來。

我開啟即是廁所又是洗澡間還兼備盥洗室功能的門,這個廁所簡直把寸土寸金和物盡其用兩個詞詮釋的淋漓盡致。

我開啟掛在牆上的花灑,好在還有熱水供應,這真讓我感動。

我已有幾天不曾洗澡,身體抹過香皂之後衝下來的水渾濁的如同發酵的化糞池,讓人觀之慾嘔。

洗過澡頓覺輕鬆不少,左右無事便在這個鴿子籠中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