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恩的病情日漸加重,她昏迷的頻率一日比一日頻繁。

槐恩的主治醫生告訴我,若是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槐恩恐怕很難堅持到夏天。

然而讓我絕望的是,數家醫院日夜不停的樣本檢測,卻依舊沒有找到可用的骨髓,這不禁讓我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心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儘管我現在有很多錢,多到幾乎可以買下任何東西,但面對有些事情,錢卻是如此蒼白!

……

槐恩對自己的情況自然是清楚的,她知道自己時日已然不多,她的情緒開始變得憂鬱,每每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周身眾人難以掩飾的強顏歡笑,看著看著眼淚就滾落下來……

方教授夫婦已經不知道在背後哭過多少回,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面對這種局面又怎能不讓他們悲痛欲絕。

可是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如此慘烈的透支著生命,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槐恩不見了!

發現槐恩不見了是在我回來的一個禮拜後,方教授夫婦由於長時間日夜不休的守在女兒身邊,身體已然吃不住,方教授的腰疾復發。

老兩口在我的極力勸說下終於同意回去稍作歇息,我答應他們若是槐恩有什麼狀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這天上午我差俊生去其他醫院打聽結果。槐恩本來還在睡眠之中,我只是去了一趟醫生的辦公室,回來卻發現病床上的槐恩已然沒有了身影。

輸液管被拔掉,藥液滴滴答答的流在了地板上。

在我找遍整個住院部依舊不見槐恩的蹤跡時我頓時驚恐起來,趕緊告知醫生,然後醫生帶著我去到安保室調取走廊上的監控錄影。

監控顯示就在我到醫生辦公室不久,槐恩就出了病房,錄影畫素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能夠看到她的動作,她木呆呆的出了病房,徑直走到電梯間,她進了電梯,然後便出現在住院部大門口的攝像頭監控範圍。

監視器裡,槐恩來到馬路邊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了攝像頭監控範圍。

我頓時緊張起來,槐恩現在的狀況如何能夠獨自外出?她要去哪裡?要去幹什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一邊往醫院外面跑一邊掏出手機通知俊生,讓他趕緊回來幫忙尋找。

又撥通了方教授的電話,方教授聞聽槐恩失蹤,語氣頓時哆嗦起來。

我問他可否知道槐恩有可能去的地方,可他卻哆嗦半天也沒有給出一個答案。

我情知方教授已然亂了方寸,只得寬慰他道:“方教授,你先別急,槐恩有可能是在回家的途中,你先在家等著,槐恩很有可能只是想回家!我再去附近找找!”

方教授哆哆嗦嗦的回答了幾個好字,我結束通話電話茫然四顧,除了匆匆的車流哪裡還能見到槐恩的影子。

我雖然也是萬分急切,但理智尚存。我忽然想到槐恩是坐計程車走的,想到這裡我心裡一亮,忙也身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我坐上車還未等師傅開口詢問我要去哪裡,我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他,急切的道:“師傅,我有一個朋友剛才坐計程車走了,她得了很嚴重的病,她現在處境很危險,請你幫幫我用呼叫機幫我問一下你們計程車師傅有沒有在這家醫院門口搭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問她去了哪裡!”

師傅聽聞此言,見我神情急切,情知事情緊急也不多廢話,趕忙拿起呼叫機按照我的話在電臺上詢問了一遍,然而等到的卻皆是沒有。

師傅又連續呼叫了好幾遍,結果依然如故,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師傅把呼叫機掛回車上,無奈的對我聳聳肩。我失望的開啟車門準備下車,師傅似乎想到了什麼,叫住我道:“先生,電臺只能覆蓋市區,若是搭你朋友的那輛車出了市區,是聽不到我剛才的呼叫的,你或許可以往這方面想一想!”

師傅的話讓我精神一怔,腦袋裡猛然明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重新坐回車裡,忙對師傅道:“師傅,送我去朱旺鎮,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