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笑什麼,她道:“要是江家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合資公司老總,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邀請你加入他們的集團,剛才要不是你用眼神阻止我,我幾乎差點說出你的身份。我真的好想看看他們得知你的身份後的精彩表情!”她說完竟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白了她一眼道:“有什麼好笑的,我那公司跟人家的集團相比啥都不是,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也未必有你想的那樣驚訝。”

不過槐恩顯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心裡,依舊笑意盈盈。

笑著笑著又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意味深長的道:“不過大叔,你也真的該打扮一下了,你這幅樣子和你的身份明顯不相稱呀!也難怪別人要邀請你這個公司老總去給別人打工了,你這活脫脫就是一個落魄失意的流浪漢形象好不好!”

我撇了她一眼,懶得理她。其實我知道,在我心裡我並未有把自己當做一個什麼成功人士看待,相反我更願意做一個普通人,一個不會出現在公共視野裡的普通村民或閒散漁夫。

事到如今我已然是一個身無牽掛孑然一身的風塵男子,錢財對我來說實在沒有多大意義。

錦衣無非庇體,玉食不過裹腹,這些實非生活所需,這些我早有所悟。

粗茶淡飯蓑衣笀鞋足以供給生命的所有能量,所謂奢侈,不過是一些貪戀安逸的人的狹隘追求罷了。

時至今日,即使現在讓我拋下一切,只與幾畝薄田一葉扁舟相伴而生,我也不會覺得命中有所缺失。

我忽然想起槐恩在離開江家的時候說她還有其他地方要去,不知是她的託詞還是真的有什麼打算。不過我卻並不想再在這個地方過多逗留,於是故意試探道:“我們去車站吧!應該能買到今天回去的車票!”說著欲伸手攔計程車。

槐恩見狀一把把我伸出的手給拽了回來。

“不行,我不想這麼快回去,我還想在這裡玩玩兒!”她看著我一本正經的道。

我心裡暗自叫苦,看來果然被我猜中,她果然不會就此甘心和我乖乖回去。

“那你自己在這裡玩吧,我先回去了!”我故作不悅,又欲伸手攔車。

槐恩再次把我的手拽了回來,有些急切的說:“大叔!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陪我多玩兩天嘛,就兩天好不好!”她伸出兩根手指頭。

“不好!”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道。

“大叔~”她撒嬌般的拖著長音,面露乞求之色。

“我說槐恩姑娘,這大冬天天寒地凍的有什麼好玩的?”我不耐煩的說,想要抽回我的胳膊。

她卻像一塊兒嚼過的口香糖一樣黏在我的身上不肯撒手。

“大叔,你就陪我兩天嘛,最後的要求!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做乞求狀。

“不好!”我再次拒絕!

這時候一輛計程車剛好停在了我們面前,我伸手拉開車門命令式的對她說:“上去!回家!”

槐恩見我不吃她那套,頓時換了一副面孔,嘴巴高高的撅起面露慍色,她一把把我推進了計程車裡,憤怒的道:“你那麼想回去你回去吧!我不要你陪了!”說完氣乎乎的把臉扭向一邊。

“這話是你說的?”我向她確認。

她依舊扭著頭不理我。

我砰的關上車門,對師傅說開車。

師傅用不太確定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又重複了一遍,他這才開動車子。

我扭頭觀察槐恩的表現,心想她多半會服軟追上來。可是車子開出去百十米了她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嘆息了一聲對師傅無奈的說:“師傅,停車吧!”

師傅大概早有預料,笑笑道:“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你這樣做可不行!”

我對他歉意一笑出言應合道:“是是是,您說的對!”

我下車走到槐恩面前,見她還扭頭不願看我,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陪你玩兩天就是了!”

槐恩依舊不理我,好像真的生氣了。

我又轉到她的面前,扯了扯她的袖子故意做委屈狀道:“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方老師?”

槐恩看了我一眼語氣生硬的道:“你不是回家嗎?幹嘛又回來?”

“我們方老師這麼漂亮,要是大叔不在被別人騙了去,我該怎麼向方教授交代?”我討好般的說。

槐恩這才對我露出一絲勉為其難的笑容,傲然說了句:“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