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當初的記憶(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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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胃病時來已久,這份隱痛我也早已習慣,此前也有很多人勸我去醫院做一做檢查,但都被我一笑置之。
然而現在,面對茉莉的這份巨大的恩情,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我知道她的這份恩情,我只能接受。
去到省城醫院已經臨近中午。我也終於見到了這位泰斗級別的醫學專家。
他是一位銀髮的烏克蘭老人,有著和茉莉一樣的藍眼睛,雖然身體瘦削卻精神矍鑠。只是與我料想中的不同,我本以為他是一位古板刻薄的學究模樣,但見到他之後看到他一直面帶微笑的表情,能夠感受到他性格溫和斯文儒雅,給人一種極具親和力之感。
茉莉和他握了握手,用烏克蘭語交流了幾句,然後又示意了一下我,大概是在向他介紹我。
然後又對我說:“這位是亞歷山大大夫。是內科的頂級專家,他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各項檢查,和有可能的手術安排。”
我聽完茉莉的介紹,我有些誠惶誠恐的和他握了握手,用英語向他說了聲謝謝。要知道他可是全球頂尖的內科專家,要他親自為我做這些安排,讓我的心裡感覺到很是不安。
他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英語對我說了一番話。
我的英語水平有限,雖然已然不能用英語交流,但他的大概意思我還是能夠聽明白的。
他的話讓我暗暗吃驚,他大概的意思是我這個人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夠讓伊萬諾夫請動他們國家
的總理來向他發出邀請為我看病。
我驚詫的看了茉莉一眼,這件事茉莉並未對我說起,我自是不知。也更加不會知道她的叔叔伊萬諾夫居然和烏克蘭的總理都能說得上話,而且能夠讓總理出面邀請這位醫學專家,想來關係必定匪淺。這讓我如何不驚地張大了嘴巴!
亞歷山大大夫又用烏克蘭語對茉莉說了些什麼,然後對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茉莉挽著我的胳膊一邊隨著亞歷山大大夫往裡走一邊對我說:“醫生說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他現在就帶你去做檢查!”
我對茉莉點了點頭,心裡未免有些忐忑起來。
由於這位世界頂級的醫學專家駕臨醫院,醫院的一干領導很是重視,前前後後簇擁著一大群身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自是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檢查很快做好,得出的結論如同這位亞歷山大大夫預料的一樣,胃鏡顯示我當年的那個傷口縫合的十分粗糙,傷口處理的也不乾淨,以至於這麼多年來那個傷口一直未能癒合,且一直處於潰瘍的狀態,這便是導致我進食條件異常苛刻的原因所在。
問題已經清楚,重新手術是必然的,只是簡單的議論之後,我便被送進了手術室。
我看見手術檯的正上方安置著一臺攝像頭,大概是醫院一早就準備好的,這位大夫的這場手術必定會被他們記錄下來作為教科書級的教學材料。
我被打了區域性麻醉後手術就開始了,由亞歷山大大夫親自操刀,兩名醫院護士協助手術。
我躺在手術檯上雖然五感具在,但卻感受不到身體胸部以的任何部位的存在,我甚至聽見手術刀劃破面板的細微聲響,卻感覺不到一絲痛楚,這種感覺即無助又絕望,讓我復又想起當初我被從監獄送過來時的情景……
一群醫學院的學生圍著我,一個導師模樣的人雙手環胸在一旁指揮,他的聲音至今我猶如在耳。他用言語指揮著一個學生下刀,這個學生大概是第一次臨床實踐,手哆嗦的厲害,下刀的位置不夠精準,他呵斥了那個學生一頓又點名讓另一個學生繼續來做。
就這樣我的這個手術被這一群人七手八腳的用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完成,那個導師除了偶爾伸手指指點點外,從未變換過抱胸的姿勢。
就連我臉上的創口縫合就換了四個人,一次次的縫合,然後導師不滿意再拆掉縫線重新換人來縫!我如同一具早已死掉的屍體,任由他們擺佈,甚至說不出一句話!
大概在他們看來我這個囚犯和屍體也沒太大區別,我這個囚犯能夠拿來給他們上課就是我的莫大榮耀了,能夠給我把傷口縫住保住我的性命我就要對他們感恩戴德,哪還有出言爭辯的權利!
事實也真就如此,事後我幾乎沒就此事說過一句怨言,我能說什麼呢?我該向誰說?誰又會聽一個囚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