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走到我跟前,帶頭的那個穿著夾克蓄著鬍鬚,酷酷的打扮和他另類的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是什麼好人。

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一個魁梧一個精瘦,嘴裡嚼著口香糖,表情吊兒郎當,顯得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並不關心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老大一句話,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至於事情的緣由,他們並無興趣。

我看到三人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們是來找茬來了,至於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已經隱隱能夠猜到。

那個海鮮商人前幾天到過村子一次,按照慣例,那天本來是他來收海鮮的日子,但沒有村民再把海鮮賣給他。至於有沒有村民告訴他我頂替他的事情我並不知道,但眼下這個局面已經顯而易見,他已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為我自恃來到這裡除了這件事外,我並沒有和任何人有過過節,除了他。

果然,那個夾克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這些海鮮是從王村拉出來的?”他面無表情的問。

“是!”我絲毫不懼,迎著夾克男的目光回答道。過往的經歷已經讓我軟弱的性格得到了蛻變,自從親人朋友一個一個從我身邊離開,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感到懼怕的事情,雖然眼前形勢對我不利,但我沒有一絲恐懼。

“王村的貨,你不能收!”他的語氣依舊毫無波瀾,似乎不是在商討一些事情,而是在對一件事做出定論。

“王村的貨,我收定了!”我回答。

大概是我的態度讓他覺得很可笑,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過了幾秒鐘,他收住笑容:“那就是沒得商量嘍!”

“並不是沒的商量,我們可以公平競爭,村民樂意賣給誰就賣給誰,我想只要你們價格公道,他們是不會拒絕把貨賣給你們。”我看了他的眼睛道。

“我想你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沒有興趣和你公平競爭,既然你不聽勸告,那麼這生意你也不用做了,以後王村的貨你一隻蝦米都別想運到城裡!”說到最後他的表情忽然變得陰冷起來。

不待我再出口,他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兩個人。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迅速欺身上前,和夾克男一起把我堵在了車門邊。

而另外一人則回頭朝身後喊了一聲,緊接著一輛小貨車繞過山體,開了過來。貨車沒有牌照,顯然是他們為了不留下證據精心準備過的。

車上稀里嘩啦跳下來七八個人,翻身上了我的車廂,不消幾分鐘功夫便把車廂中一筐筐的貨物全部轉移到他們的車上。

我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一動沒動,我很清楚,無論我做什麼抵抗都是徒勞,這一車貨我是保不住了。雖然心痛但我卻絲毫沒有慌張。

我知道他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無非是想恐嚇我讓我放棄這件事。

但我想,只要我足夠堅定,讓他們明白我根本不怕他們。他們這種下作手段一次兩次還行,他們不可能一直這樣目無法紀的胡作非為。雖然這裡經濟落後偏居一隅,但總歸也是有法律的,我不信他們敢一直這樣下去。

搬空我車上的貨物後一群人轉眼便消失不見。臨走的時候那個夾克男還不忘在我身上和車上收摸了一遍,他並未拿走我身上的幾百塊錢,大概是想找出我的手機以防我報警。他們看似膽大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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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原來也有怕的東西,我想。

他們並沒有搜到手機,因為我根本就沒有。

看著空空如也的車廂,我頹喪的在地上坐了良久,這個世界上的罪惡果然無處不在。

我從沒有想過要得罪誰,我只是想為村民們做一些好事,現在看來想要做個好人也是不容易。

果然,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與世無爭。樹欲靜而風不止,奈何!

我徒步返回鎮子,找來一個修車師傅幫我補好輪胎,開著車子到了鎮上的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和一個民警接待了我,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他們做完記錄後告訴我讓我回家等訊息,不過我看到派出所破爛不堪的樣子,和兩個衣冠不整精神萎靡的警察,我想這件事我怕是等不來他們的訊息了。我看見掛在牆上的警員資訊,派出所加上所長一共也就三個人,有一個還是專辦戶籍業務的。

暗自嘆了一口氣,默然離開。

回到村子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村民,頓時激起了村民的憤怒情緒,大罵那個海鮮商人。

由於事先我並沒有錢給他們結算,為了安撫大家情緒我向他們承諾會把這次的損失算在我頭上,以後定會補償給大家。這才穩住大夥兒的情緒。

於是我趁大家都在便和他們商討對於此事的解決辦法。

只是說到這個問題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給我出主意,無非是讓我多帶一些人手一起去送貨,或者在晚上去送貨。這樣就不怕再遇到他們。

我並不贊同這個提議,因為從今天遇到的那幾個來看,顯然不是什麼正經人,多半是那個海鮮商人有黑 道背景,或者是花錢僱傭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