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最後的期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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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變得酷熱起來,用阿松的話說就是:“又到了最難的時候了!”
我雖然不用再出力運貨,但整天待在鐵皮倉庫裡依舊讓我覺得似乎在被烹製人體的感覺,至於暴露在烈日下的阿松小唐他們就可想而知了。
越是在這種狀態下,時間彷彿越是過的慢。記得誰曾經問過我一個很有哲理的問題,如果你覺得過的辛苦,那麼給你一年你應該掙得的錢,然後把你一瞬間送到一年後,不讓你體驗這一年的生活,你幹不幹?我當時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搖搖頭說我不幹!
如果放在現在問我這個問題,那麼我肯定會選擇願意!之所以如此,大概是有些東西根本經不起比較,以前覺得的苦,其實在自己內心深處並未真正的認為那就是苦,就算是,那也是在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若跟現在的苦比起來那簡直不算什麼了!
後來我還特意查了一下這句話,這句話其實還有下半句,如果當初我的回答是願意,那麼他會接著問出下一個問題。
在這裡讀者朋友們我們不妨也來做一個試驗,現在請閉上眼睛仔細想想上面的問題,並且做出回答。如果你們覺得苦,現在願意帶著一年的收入瞬間來到一年後,那麼現在請看下面的問題。
如果給你你一輩子應該掙得的錢,然後讓你瞬間到達你生命的最後一年,你幹不幹?
第一個問題選擇願意的朋友,這這裡大概就會陷入沉思了。其實問題的條件都是一樣的,理論上說大家的選擇也會一樣,但答案似乎並不是這樣!
其實這個試驗無非是想告訴我們,生命雖只是從生到死的過程,但重點並不是生或死,而是這個過程的體驗!不管是苦是樂我們都會選擇活著!
所以如果這個問題放在現在問我,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回到一年後,因為這種體驗即使到了古稀之年回憶起來也不會讓我笑出來。
大學生大概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一生,絕望之下才會在第二個問題上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願意……
夏天終於在煎熬中過去,秋天也來了又去了,在飄落第一場雪的時候,阿松刑滿離開了!
他原本是要到明年開春才刑滿,但由於他積極的表現讓他提前了四個月和我們告別。
臨走的時候他一個膀大腰圓的東北大漢淚眼婆娑的和我們一一握手道別,還留下一個地址,讓我們出去之後一定要去找他!
他走的那天由於凍雨加落雪,卡車無法上路工廠便沒有開工。我們監號的幾個人都沉默無言的坐在自己的鋪子上,心裡既為阿松的離開而高興,又沒來由的感到難過!
阿松從來不像其他安全員一樣,把監獄賦予他們的一點點微末權利發揮的淋漓盡致。安全員在工廠裡要負責安排自己組員的工作,有些人便會利用這點權利讓自己儘量舒服。
但阿松從來不會這樣,他是個熱心腸的直爽漢子,在幹活的時候不僅不會比我們少幹,而且他仗著自
己身強力壯時常在貨有不濟的時候他會讓我們休息而自己一個人幹,讓我們組的其他成員都很感動!
長久以來我們都漸漸的習以為常,但當他有一天突然離開了我們時,我們才忽然感到無比的失落,就像一群失去了大人的孩子,感到有些無助起來!
那天夜裡監號出奇的安靜,雖然大家誰都沒有睡著,但是誰都沒有說話。半夜的時候我隱隱聽見睡在我上鋪的長毛隱隱的啜泣,讓我鼻子竟有些酸酸的!
又是一年花落去,又是一年雁來兮!時間縱是難熬,但也終於不緊不慢的又過去了一個春秋。
這一年的時間我拒絕了所有的探視,因為我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見沐惜春,為了絕對的避免和她相見,我選擇不見任何人。
我想我如此決絕的態度會讓她明白,我已經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
第二年的冬天我接到監獄領導的召見,我獲得了四個月的減刑,這讓我已經漸漸歸復於平靜的心情未免起了一絲波瀾,讓我對自己死寂的人生忽地有了一絲波動!
第三年的冬天我再次被召見,我再次獲得減刑,這次是六個月!
在這次之後我不禁暗自在心裡算起了一筆時間賬,兩年的監禁我已獲減刑十個月,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我真能如向東所言三四年也不是不無可能。
兩年多的時間裡我們第九監號除了我和小唐,其餘的幾人已經全部離開,先是阿松,再是小唐,最後是老二李叔!李叔是一個老犯人,在我來之前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六年之久,也在第三年的秋天刑滿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