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和魏來的父女情,或許是魏來的堅強,讓醫院的醫生對這次手術格外的重視。醫生告訴我們,他們已經聯絡北京天壇醫院的中國最權威的腫瘤醫生和神經外科醫生,一起來完成魏來的這次手術。

我聽了幾乎當場就給醫生跪下了,我感激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握著醫生的手,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我知道這個手術其實他們也可以做,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把手術的成功率再提升一點,而這對我來說,無疑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哪怕只是成功率提升一分,我都願意用我的生命來交換。

北京的專家當天下午就飛了過來。他們又重新對魏來做了一次全面檢測,檢測結果基本和之前一致,那顆腫瘤剛好長在了中樞神經上,由於腫瘤的壓迫,魏來的雙腿才會間歇性的失去感覺從而無故跌倒。

專家給我的解釋以及對手術的風險評估也基本和此前醫生的話無甚出入,只是他告訴我手術的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他們的價值雖然只是讓手術的成功率提升了百分之五,也依舊讓我感激涕零,要知道就算一分也是希望。

手術安排在第二天上午,醫生交待手術費用大概得十萬元,要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我明白醫生的意思,它大概是從我樸素的穿著判斷這個數目可能對我來說不算輕鬆。

但我依舊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儘管我已經把所有的積蓄都帶在了身上,不過只有區區三萬,但無論如何,我也要弄到這筆錢。

我告訴醫生我目前只有三萬塊錢在身上,但無論魏來的手術成敗,我都會在她出院之前,把剩餘的費用補齊。

這本來不符合醫院的規定,但善良的醫生最終還是同意了。

於是我借用醫院的電話給大斌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他魏來的情況。我請求他能否在小鎮上為我借一些錢?

兩年多的小鎮生活,這條街上的所有商鋪老闆我幾乎都熟識,他們也都知道未來是我收養的孩子。他們都是善良的人。

因為魏來可憐的身世,他們每一個人對我們這對父女都很友好,只要魏來出去玩兒,回來的時候,手裡總會拿著一些吃的東西,這些東西的來處自是不消多說。

大斌毫不猶豫的一口就答應了,然後告訴我,讓我放心,錢的事情他一定會給我辦妥。他的語氣讓我無比的心安,我知道他定然能夠做到!

大概這就是佛法所言的因果,若不是當初我收留於他在落難時,現在我還真不知這件事該託付給誰!

魏來在第二天上午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門上的燈亮起的那一刻開始,我迎來了我這一生中最煎熬的時刻!

在懸水鎮的九死一生,在拘留室的萬念俱灰,在熔鍊廠的命懸一線都沒有讓我覺得時間是如此的難熬!

似乎每一秒鐘都在劇烈的消耗著我殘破的生命!我的心跳動的幾乎要破體而出,腦袋裡時時傳來的眩暈感讓我幾乎不能站立,全身劇烈的顫抖著癱軟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

心裡一直默默的祈禱著,我的上帝呀,求你一定要讓我的魏來平安渡過此劫,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又過去了……

在我幾乎快要死在長椅上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開啟了!門開的那一刻我的胸腔幾乎無法承受心臟的搏動,我只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寂靜了下來,我能聽到的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和劇烈的心跳聲!

手術室裡面魏來被幾名醫生推了出來!我站起身向病床撲去,卻因為雙腿早已失力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一名護士嚇了一跳,忙上前攙扶起我!我艱難的爬起,走到病床前,只見我的小魏來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她閉著雙眼正在睡夢之中!只是她小小的身軀被固定在一個人形支架上,像極了一個人偶!我不知道醫生們為什麼要把魏來固定起來,我的淚瞬間就滂沱而下。

我問語不成聲的問醫生:“魏來怎麼樣了?”

幾個專家見我這幅模樣,皆面露不忍,兩名護士已經忍不住扭過頭去暗自垂淚。見此情景我更加擔心,不由又問了一遍。

幾名專家停下了腳步,解開臉上的口罩笑著對我說:“魏先生不要擔心,手術本身來說很是順利,情況比我們想的要好,不過手術是否成功還要看術後反應,其實最關鍵的還是接下來的一個禮拜的時間!”

“醫生,您什麼意思?難道說現在還不知道手術是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