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行了吧!看把你臊的,臉都紅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口我只覺臉上一陣發燙。

“其實只要你活著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只要你好好對惜春,我不會再為難你的!”阿偉撇了我一眼,語氣很是沮喪的說。

我羞愧歸羞愧,在聽到阿偉這句話後還是不由得心下暗喜,聽他這話的意思是想退出競爭了?不過阿偉很快又給我我一個迎頭暴擊。

“不過你可不要以為我說這話是放棄了對惜春的追求,相反我對她的愛是不會改變的,我只是不想三個人一起參和的感情。明白對你說吧,雖然我可以暫時退出,但說實話我並不覺得你和惜春能夠走到最後,我想你懂我的意思,所以我會等,我會等到你和惜春分手,若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還能像個男人一樣放手!”

我剛剛活絡起來的心思頓時被阿偉的這番話給打蔫了下來,其實他的話我豈能不知,雖然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但不怕並不能代表就不會有麻煩,我想沐仲仁那一關我始終要面對的,他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改變態度。

但我現在已經不太在意這個問題,他敢反對我就敢帶著他的外孫去見他,當然前提是沐惜春肯配合我給他爸弄出個外孫來。

“阿偉,恐怕這次要讓你失望了,以前我確實不像個男人,但以後我不會再做傷害惜春的事情了,不管有多少困難,我都會和她一起面對!所以……我想你還是看開一點兒,雖然你也深愛著惜春,但是感情總得兩情相悅方能稱得上是愛!你明白嗎?”我試探著解釋。

“你不用說了,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會等到你們結婚的那一天,如果你們真能走到那一天我自然會放棄,但只要你們一天沒有結婚,我就依舊有機會!”阿偉表情懊喪起來,不過他的語氣倒是異常堅毅。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你打敗的敵人,他既不投降也不離開,就跟在你旁邊,你若稍有不殆

他便會忿然反擊!

李良是在中午來的,他見到我後什麼也沒說,握住我的手眼睛紅紅的,弄得我也跟著難受起來。朋友畢竟是朋友,雖然他對安妮的離開一直耿耿於懷,但我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對我的感情,這種感情是裝不出來的。

“好了你娘,我這不是沒事嗎?”我實在受不了這種煽情的氣氛,故意笑著叫他的外號!

李良撇撇嘴翻了個白眼拍了一下我纏著繃帶的胳膊說:“沒事就好!”

我瞬間吃痛,痛的我齜牙咧嘴,顯然這貨是故意報復。

“我說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心眼,我可是病號!你可真行!”

“呦!你不是沒事嗎?現在又是病號了?我看你最該治的是腦子,只有傻子才會做出這樣毫不考慮後果的事情來!這次是你好運,你要是不改掉這個臭毛病,我看你這條命還能這樣折騰幾回?”

我知道李良大概又要開始說教,連忙道:“好了,有這次教訓我已經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你行行好不要嘮叨了成不?”

“不是我說你……”

“啊!我想尿尿,快幫我拿夜壺來……”

十天後,我胳膊和腿上的繃帶被解除,胳膊上本來就沒怎麼好全的刀傷現在又大面積擦傷,雖然現在已經癒合,但留下不可逆的傷疤已是在所難免,血痂退盡,留下一道長長的如同一條蜈蚣般的印痕,看上去很是影響美觀。

好在我沒沒有外貌焦慮症,並不是很在乎這條疤,否則的話恐怕以後恐怕這條胳膊就再難見天日了。

大腿自不用說,被胳膊粗的樹枝貫穿其傷疤就可想而知了。看到這個傷疤的那一刻我的後背陣陣發涼,並不是這個疤有多恐怖,恐怖的是這個貫穿傷的角度,樹枝是從大腿外側斜著往上貫穿至大腿內側,而內側的傷口距自己的命根子已近在咫尺……

若是樹枝再往前插那麼幾寸,恐怕我就要去司禮監找魏總管報道了,寫到了我突然意識到……好傢伙!居然大家都姓魏……。

如真是這樣,怕是僥倖活了下來也是無甚樂趣,倒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即使如此依然讓我心裡忐忑,趁沒人在場的時候我甚至還懷著一顆赤誠之心緬懷了一下蒼老師從良前的音容笑貌,直到感覺到大兄弟終於有了抬頭的跡象這才安下心來,不由雙手合十做虔誠狀:老天待我不薄啊!

一個月後,我脖子上固定的支架被取下,頸骨移位已經徹底恢復,脖子終於重獲自由,不用一直看著天花板了,這感覺真好。

一個半月後醫生已經允許自己架著柺杖下地試著鍛鍊行走!

三個月後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只是斷骨仍出於恢復期,醫生囑咐切不可長時間行走,若徹底恢復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看著住院部外的白楊樹的葉子日漸減少直至變得光禿禿一片,感受著窗外吹進來的風漸漸變的凜冽,我知道這個冬天終於在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這三個月裡悄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