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全身的力氣似乎被瞬間抽乾,連支撐著身體站起來都頗為費力。

“安妮去了哪裡?她去了哪裡你告訴我啊!”我艱難的再次走到秦樹面前,聲音顫抖的問。

秦樹這次並沒有再度向我出手,大概是對一個無力還手的對手出手讓他很不恥。他看了我一眼厭惡去的轉過頭去。

“你告訴我,告訴我啊,安妮去了哪裡?”我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抓住了秦樹的雙肩再度發問。

秦樹被我的動作再次激怒,憤然的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身子撞到背後的辦公桌上,一摞檔案嘩啦啦散落一地。

“你把她傷成這樣你覺得她還會告訴你她去了哪裡?難道還要讓你找到她再傷害她一次?你這個人渣!”

“你可知道安妮為了你的一條不知所謂的微博,可以拋下手上的工作不遠千里飛回來只為給你這個人渣送飯?你可知道你請她吃一頓飯她就可以高興好幾天?你可知道你送她的相機鏡頭別人碰一下她就會為此翻臉?她如此愛你而你呢?你又為她做了些什麼?”

“老天真是不公平,你這個人渣為什麼可以這麼好命?你憑什麼值得到安妮這樣對你?”秦叔雙眼通紅怒聲吼道。

我背靠著辦公桌只感到雙腿痠軟無力,再也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順著辦公桌滑了下去,好像骨骼被一根根抽去,如一攤爛肉般癱軟在了地板上。

我想起了幾個月前我感冒的那次,出差在外的安妮突然風塵僕僕的拎著飯盒出現在我病房的那一刻,她說是裝置出了點兒毛病回來拿裝置,碰巧看到了我發的微博,這才順帶來看看我。

直到此刻我方才明白,哪有什麼碰巧,哪有什麼順帶,細心如她又怎麼會不帶備用裝置需要回來取?原來她千里迢迢只為給我送一頓飯!而我那天竟還因為那個賤女人林薇衝她發脾氣!

我只感覺心裡一陣發悶,像被灌滿了沙子,沉甸甸的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想大聲的喊出來,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竟發不出一絲聲音,所有的愧疚和悔恨都像流出眼眶的一行眼淚,肆無忌憚卻無聲無息。

秦樹鄙夷的看著我,眼神裡除了憤怒還有無限的悲傷,我知道他在為安妮感到不值,就如他所言我憑什麼可以這麼好命,憑什麼值得安妮如此待我……

秦樹似乎再不屑和我多說什麼,轉過身點燃一支菸猛抽一口,嘆氣似的長長的噴向窗外無盡的夜空。

此刻我大概已然明白,其實我猜測的沒錯,他也是愛著安妮的,只是我疏於對安妮的關心,我竟不知道他和安妮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的,若非上次無意撞見,恐怕到現在我也毫不知情。

“其實看到安妮這樣我好多次都想去找你談談,至少我要讓你明白安妮的心,儘管我深愛著安妮,但我卻看不得安妮為了你這個人渣傷神。”

“你知不知道上次安妮去給你過生日回來哭了好幾天?因為她感覺到了你們沐總對你的感情,她覺得她有可能永遠等不到你明白她心意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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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她仍抱有一絲幻想,她覺得她這麼多年對你默默的愛能夠贏得你們沐總,畢竟你們沐總才來不過數月……”

“那次我忍無可忍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你,可是安妮不讓,她甚至威脅我說若是我去找你她就再也不要看到我!”

“這就是安妮,她寧願自己忍受所有的痛苦和折磨也要去去維護你,因為她覺得若非是你親自感受到她對你的情意而是假借別人之口告訴你,對你來說會是一種困擾!她就是這麼卑微的在愛著你。”

秦樹背對著我,語氣雖平緩下來但卻依然充斥著無限的悲憤。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安妮對你的愛?還是你知道卻假裝不知,因為你覺得能夠讓一個女人用盡全力的愛著你讓你覺得很享受?還是你還沒有考慮好選擇哪一個女人會對你的未來更有益處?”

“現在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一個知名地產公司的總裁自然會比一個一直默默愛著你的尋常女子對你更有好處!”

秦樹說著說著語調又變得高亢,似乎他的情緒又被他自己說出的話給激怒了。

我默然搖頭,已無力再開口解釋什麼,心裡已經感受不到痛楚,原本心臟的位置早已是一片空洞,甚至連麻木都沒有了。

秦樹說完這番話再度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他望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甩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冷冷的說:“這封信我本來不打算給你,但這是安妮交代過的,雖然你這個人渣讓我感到噁心,但我尊重安妮的選擇。”

“拿著信,趕緊給我滾!”秦樹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