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尋找你的父親嗎?難道你不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如此不負責任對待你們母子嗎?”

聽著我的講述,沉默良久的沐惜春終於開口詢問,她大概在為為那位不負責任的男人而感到憤慨。

“自我懂事以來,明白了他的所作所為之後,我曾和母親商量要去尋他的事情,但卻被母親嚴厲的拒絕,為了不讓母親難過,我聽從了母親的話。”

“母親的去世讓我又重新燃起了這個想法,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找到他,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得對母親有個交代!”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打聽他的下落,只可惜他離開的時候,我尚且年幼,母親又從來不曾向我講述有關他的事情,我對他的瞭解只是從旁人那裡得知的一些粗淺線索,只知道他在地質和考古學領域頗有建樹,且一直沉迷於研究我國西部的地質考古研究!”

“我曾多方打探,但僅憑這一點不甚了了的線索,要找到一個人何其困難。況且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曾回家過一次,想來他大概有意要避開我們,對於這樣一個刻意迴避你的人,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我說的確是實話,這些年來我從未放棄過打探他的訊息,甚至去國家地質局詢問過,但得到的結果是從來沒有一個叫魏建 國的人。

雖然母親在臨終之前對我有過囑託,要我不要刻意去尋找他,?但是這件事在我心裡是一座難以跨越的大山,不弄清楚我將愧對母親。

雖然母親生前,但凡是她要求我做的事情,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但唯獨此事我決定忤逆她一次。

母親生至中年就已病故,雖是病故,但那個男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必須要為他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即使如今母親已死後果他已然無法承擔,那他就必須受到懲罰。

講述完畢,我的情緒依舊深陷記憶之中,想到的皆是母親的心酸面孔,不由悲從心起。

“來想母親已然身故數年,在這個世界上我已再無血親之人,人海莽莽卻只剩我一人踽踽獨行……”我自言自語的喃喃,心裡竟有種無限悲涼之感。

沐惜春挪到我的身旁,溫柔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把她的臉蛋兒貼在我的肩膀上。

“一切苦難都已經過去了,以後的日子由我陪你一同渡過,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她輕聲安慰。

我伸手摸了一下她柔軟的面龐,感覺無比親切的同時又感覺無比遙遠。

“你真的會一直在我身邊嗎?”我的心思依舊飄飛在虛空之中,沐惜春的話似乎從虛無中傳來,聽起來有種遙不可及的虛幻之感。

沐惜春點點頭堅定的說:“會的,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說完她又加了兩個字~“永遠!”

“不要說什麼永遠,也不要對將來做出任何承諾,明天會怎樣我們都無法左右,何談永遠,我只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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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我都會當做最後一天去珍惜!”

我如一尊老僧般心如止水語氣平淡,但所說的話確是我此刻內心的真實感受。未來的路我無法預知,唯有當下可去珍惜,所以此番話也是有感而發,只是在沐惜春看來,這無疑是最深的情話。

她伸手扳過我的臉,我靜靜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那裡有淚光盈盈閃動。

沐惜春紅唇上湊,溫柔的吻了我一下,伏在我懷裡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擔心我的父母不同意我們的交往,但你放心,我會去說服他們的,我的事情他們一向讓我自己做主,我想我的感情他們也不會過多幹涉的!”

沐惜春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即使最後他們還是不能接受你,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和他們鬧翻我也不怕!”

“不可,他們是你的父母,生養之恩怎能如此忤逆於他們,再說我們的愛情若是得不到父母的祝福,就算強行在一起也終將有所遺憾。”

我知道她這番話是在安慰我,但若事情真到了她所說的地步,也是我最不願看到的。生養之恩如同再造,若為了一己之私而與之決裂,這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大的悲劇了。

“你放心,我是他們的女兒,你也看到了,他們一直將我視若掌上明珠,若是我執意要做的事情,他們最終一定會同意的!”

沐惜春坦言安慰。

我不禁苦笑,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可憐天下父母心,若兒女所做的事情非他們所願,但最終也只能摒棄自己的嫌惡去遷就兒女的所為,沒有哪個父母會因為不高興兒女所為而與之決裂。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從今以後我會努力表現讓你父母接受我!”我雖心裡發苦,但嘴上依舊信誓旦旦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