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發不出聲,我實在難以想象她是有多恨這個人,以至於做的如此極端,甚至不惜把自己也搭進去。

雖然之前她已經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但那只是身體,而現在確是整個人生。

雖然她的話有很多不合邏輯的地方,比如她已然對教授如此無情教授何以再帶她去美國?但我並沒有問。

很久以後我才得知教授對她的愛幾近變態和癲狂,他就是愛她,就是要得到她,不惜互相傷害,不惜自毀名譽,不惜這愛裡參雜的恨有多深也要得到她。

得知這一切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後,久到我幾乎忘記了這個叫李如意的女子的存在,但我當時還是很震驚,我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可以把兩個人如此彆扭的綁在一起。

我也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把人綁在一起的不僅只有愛,恨,也可以。

真當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聲至車已至,只見兩輛警車停在離江邊幾十米的公路上,幾個警察下車便朝我衝了過來。

我一驚,這陣勢必定是衝我倆而來,心裡思索著最近到底有沒有犯什麼事兒,可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做了什麼事情能招來警察。

想來多半是衝李如意而來,但已然來不及開口詢問,警察已至跟前。

只見五六個警察迅速已合圍之勢把我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還雙手持槍對準了我。

“不許動,舉手蹲下!”持槍警察厲聲呵斥。

我一時蒙圈,不知事從何起,轉身看向圈外的李如意,只見她也一臉茫然。

我上前一步剛想問問剛才說話的警察我犯了什麼事兒,卻不料腿彎猛的一疼,事出突然我毫無防備之下雙膝頓時跪在了沙灘上。

緊接著身後衝上來兩個警察把我死死的按在沙地上,雙手給反剪到背後,同時手腕一涼咔嚓一聲,我雖看不到但我心裡明白這是把我給銬了,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兩秒之間。

我平生從沒有遇到這種陣勢,雖然自問並沒有做什麼觸犯法律的事情,唯有一次被別人鼓動竊取公司機要檔案,但我已在中途放棄,想來不會是因為此事。

“我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銬我?”我大聲質問。

然而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等來的確是左臉被狠狠的揍了一拳,直把我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還想再掙扎起來理論不料背後又捱了一記膝擊,鑽心的疼痛差點讓我背過氣去。

“要想不捱打就老實點!”身後的一個警察厲聲呵斥。

這兩下重擊已然讓我腦袋如同一團漿糊,徹底的失去了反抗能力,再沒有力氣掙扎。兩個警察見我不再掙扎一邊一個提著我的胳膊把我往不遠處的警車上拖。

模糊之中我似乎聽到身後的一個警察對李如意說:“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局裡做詳細調查……”似乎李如意還說了些什麼,但我已經被拖遠聽不太真切。

我和李如意被分別塞進兩輛警車,我被兩個警察夾在中間,雖心裡疑惑滿滿卻不敢再開口詢問,害怕又會招來拳頭,只能等到回警察局才能知曉原因了。

離開江邊的時候太陽剛好從東方冒出頭,絳紅的晨光照在江面上,在微波的盪漾下像是火在燒。

車子開到A市警察局之後我被兩名警察帶到一間審訊室,把我的雙手銬在椅子上後兩人便關門離開了。

我本以為到了警察局就會得到答案,誰知道現在卻沒有人理我,任我是滿腹疑惑現在卻連一個詢問的人都沒有了。

我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最近所做的事情,到底哪件事能和現在的情況聯絡起來,可是想了半天依然毫無頭緒。

除了在公司上班就是回家睡覺,去酒吧消遣也只是偶爾的事情,最近幾個月我甚至連小姐都沒有碰一下。

我又想會不會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連累到了我,可轉念一想憑沐惜春的為人,連慣例宴請機關領導都甚覺厭惡,是不會投機取巧做一些鑽法律空隙的事情的。

既然找不到答案乾脆也懶得再去想,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呆坐在小小的審訊室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答案早晚會揭曉也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