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多慮了,我住的地方很好,不需要重新找地方。”

“是嗎?那你帶我去看一下,如果我覺得可以,你可以不用換地方!”

“我說臭丫頭,你不要太過分!”我有些忍無可忍,這是什麼鬼選擇,無非就是想法折騰我而已。

“帶路!”沐惜春沒有理會我的話,語氣不容置疑的說。

我瞪著她的眼睛沒有動,她也毫不示弱的看著我,與我氣急敗壞不同的是她倒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對視了幾秒我終於氣餒,索性懶得和她對峙,想看就讓她看去吧,轉身朝倉庫走去。

“這就是你的大房子?還真是夠大,好像還很保暖把!”倉庫裡沐惜春走到我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地鋪前低頭說。

“我樂意睡地上,你管的著嗎?”我嘴硬道。事實是我才進來兩分鐘就已經滿頭大汗了,這話說的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外強中乾。

沐惜春轉身鄙夷的瞟了我一眼說:“別說廢話了,兩個選擇你選哪個?”

“……”

“我可是已經給你機會了,如果你執意固執下去,我就只好公事公辦了!”

“公事公辦又該如何?”

“違反公司規定且不知悔過,做開除處理。介於你的欠款問題,如果你無法做出償還依然按照我們最初的約定處理!”

“你……”

我竟一時語塞,沒想法她又提及當初的約定,就是如果我在還清欠款之前離開公司她將會把李良一併開除。

雖然這個口頭之約並沒有什麼法律效力,但對我來說卻如同一個緊箍咒。我雖然憤怒,但我知道我無法逃脫。

“我……我沒錢,如果你一定要讓我重新租房子,那你以後每個月就得多給我留一些薪水,否則我連房租都交不起!”

既然無法擺脫,我只好趁機提條件。這事兒是她先挑起的,如果她不滿足我我便有理由推脫。

“這個不是問題,房子我已經給你租好了,而且租金我也已經交過了,不過這個租金嘛自然是要算在你頭上,我會每個月從你工資裡面扣除,餘下的就算是你還我的欠款,直到還清為止。”

“看來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了,不過我可告訴你,我的工資有限,如果租金太貴我可不住!否則我的欠款什麼時候能夠還清?”我依然做著垂死掙扎。

“這個自然,收拾東西現在跟我走!”

“現在?不用這麼急吧,你總得給我時間打包吧!”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做事也太說風就是雨了。

沐惜春掃視了一圈說:“你只需要帶上生活用品和衣物就可以了,其它東西用不著?”

聽她如此篤定的語氣,我明白今天這個家不搬是不行了,於是嘆了口氣說:“好吧!既然你不嫌熱,那就等著吧!”

沐惜春不再說話,走到一旁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講電話去了。

東西很快收拾完,沐惜春也打完了電話,見我收拾妥當便先我走到外面的車上。

等我放好行李箱上了車沐惜春便一言不發的開出了停車場。我也懶得問她房子在什麼地方,自顧的躺在副駕駛座位上,心裡有些心疼那幾件我買來的二手傢俱。

車子經過湖濱路的時候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沐惜春見面的情景,再看看自己當下的處境不禁讓我想起一句不太貼切的老話:一失足成千古恨。

倘若那天我沒有遇見她的話如今又是什麼樣子呢。

不遇到她自然就不會撞壞她的車,不撞壞她的車也就不存在欠她錢的事情了,不出意外我會因為工作表現被她炒魷魚,自然也就不會認識石頭更不會出錢幫他母親開花店了。

若真如此自己此刻又會在這座城市的哪一個角落?在做一些什麼事請呢?但我可以肯定不論如何也絕對不會落入當下這個處境。只可惜時間無法迴轉,後悔已是枉然。

“你還記得那個賣花的孩子嗎?”正當我神遊自己有可能的另一種人生的時候沐惜春突然說。

原來此情此景也同樣勾起了她的記憶,只是我們所想的卻不是同一個主題。

“當然記得!”我懶散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再見過他?”

“沒有!”我閉著眼睛說。難道我會告訴你他的家已經被我們的工程隊給拆了?難道我會告訴你他因為無法承擔生活的壓力差點回鄉下去務農從此人生徹底改變?

像你這樣冷酷無情的商場精英又怎會去關注一個貧困孩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