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眼神忽然冷下來,那人嚇了一跳,直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冷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此時白天遇到的秦秋雨正好來到了教坊司,趕上了打茶圍的末尾。

他並不是來參加打茶圍的而是來碰運氣的,白天的一位公子他甚是感興趣,所以晚上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碰到了。

俊秀尊貴的公子坐在那邊孤零零的一個人喝酒,其他人成群成隊,他卻是對影成三人。

“長樂兄。”

自來熟的秦秋雨將刀放在桌子上,哐噹一聲,坐在李恪的身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身材幹淨利落,那一張臉像是刀刻出來的一樣硬朗。

“何事?”

李恪淡淡的說道,抬眼看了他一眼。

旁邊的人還在議論紛紛,嘴裡說的都是剛剛千古絕對還有王守仁被花魁相中。

秦秋雨對這一些都不感興趣,不過聽在耳中也有一些羨慕。

教坊司十大花魁之首,這些年身價越發的高了,而且很少會出來接客,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估計也就半個月,一個月一次,這王守仁倒是走了狗運氣,秦秋雨呵呵一笑。

“兄弟,既然這凝香花魁已經定下了,你不如與我去別的地方。”

除了這花魁其他的姑娘也是不錯的,秦秋雨是老江湖了,對教訪司瞭如指掌。

其他地方,李恪來了興趣。

“去哪邊?”

“旁邊有一處院子,是明月姑娘的院子,如今大家還正在熱鬧呢,你不如與我一起去湊湊熱鬧。”

李恪嗷了一聲,他知道明月,十大花魁最末尾的一個。

“行,等我會兒。”

他對著丫鬟揮手。

“你去拿一張紙和筆。”

那丫頭一臉莫名,但貴人吩咐她轉身往旁邊,走到角落,那裡擺了一處書桌,上面放了筆墨紙硯,隨意的拿著東西,小丫鬟送給李恪。

可真是一手好字呀,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一氣呵成,而且稜角分明。

“爾人你,偽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拿給你們家姑娘看。”

李恪瞥了眼飄飄然的王守仁,嘴角微翹。

凝香這個時候已經在沐浴更衣了,不過她的動作慢吞吞的,有幾分無力,似乎並不期待晚上的夜生活。

今日本不該留下客人,但教坊司的媽媽卻說她已有一個月不曾接客了。

凝香無奈只能矮子中挑高個的,胖子裡跳瘦的,定下了王守仁。

玫瑰花瓣飄在浴桶之中,空氣中是淡淡的香味,凝香低著頭抬起手,水珠滑落,玉璧在昏黃的燭光中燁燁生輝,就像是白雪一樣,就像是白玉一樣。

門被推動,丫鬟走進來。

凝香微微側頭,正好他也洗的差不多了,然而丫鬟卻將一張紙遞過來,小聲的道。

“是外面那位公子寫的,說要給姑娘您看。”

有什麼好看的,凝香嘆了一口氣,不不過就是一個草包罷了,空有幾分長相沒意思。

旁邊伺候凝香梳洗的丫鬟也是低聲斥責。

“有什麼好看的,估計也就是一些糊塗話,姑娘奴婢服侍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