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時候趙凝星自是為徒弟開心的模樣,笑吟吟的比自己結婚還高興,但是一旦沒有看到的時候,她嘴角的笑意就再也楊不起來了,眼神總是會飄向君燁。

自己離開了這裡,他一個人要怎麼辦呢?

晚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沒一會兒的功夫大地便是銀裝素裹一片。北風呼嘯的吹著,與外面的天寒地凍相比,屋內則是熱鬧又溫暖。

婚禮就在明日,迄今為止一切還算是順利。

大家聚在一起,對酒當歌,慶祝著。

墨林興致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舞劍,墨宇墨原彈琴擊鼓相和,頗有幾分魏晉風流隱士的味道。

大家越是開始,就襯得趙凝星心裡面越是惆悵,她不捨的望著眾人,來了這裡這麼久了,她不僅僅對君燁有了感情,她對每個人都依依不捨。

這一別或許不是分別,而是永別。

“我敬你一杯。”鏡欽舉杯過來,“你的徒弟們成婚乃是喜事,你為何眼神裡面總是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愁啊?”

“我的徒弟們都要成婚了,這不就說明我老了嗎?”趙凝星撥動了一下頭髮輕輕地一笑,“酒就不喝了,我戒了。”

“我們早就老了。”鏡欽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屋子裡面的年輕人,“我想通了,要求不應該那麼高,差不多得了,也跟你一樣,收幾個徒弟傳授衣缽。當然你如果想要將你的小徒弟讓給我,那是最好不過的。”

“我不強迫他們的,你自己去問他,他若是願意,我沒有意見的。”趙凝星的眼睛眯了一下,又將一旁用腳打著節拍喝的半醉的尤川看了一眼,“那小子的資質也不錯,不遜色於君燁的,你考慮一下?”

“是值得考慮一二。”鏡欽笑道,“我去跟他說幾句話去。”

鏡欽離開之後,君燁坐到了趙凝星的身邊,問道:“他跟你說什麼了?”

“讓你做他的徒弟,你可願意?”趙凝星笑問道。

“除了你,誰有資格做我師父?”君燁自負的說道,他在桌下輕輕地將趙凝星的手牽住,“做你自己內心真正想做的事情,不要顧忌其他,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的。”

君燁越是如此無所謂,趙凝星心中就越是愧疚,她倒是可以瀟灑的離開,可以將思戀與苦痛全部都留給了他。

她當初便是後悔早知道自己要離開的情況之下,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的,他們真的能夠將這兩年的經歷當成一場夢,開始新的生活嗎?

尤川心不在焉的跟鏡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神卻是不時的偷看趙凝星一眼。

他也感知到了老祖宗的奇怪之處,她很容易被其他人的情緒感染,在所有人都如此歡樂的時候,她不應該如此悲傷才是,難道是藏著什麼秘密嗎?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鏡欽煩躁的說道。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只是晚輩的師父雖然修為低微,但是也算是帶著晚輩入門之人,晚輩沒有領投他門的打算,多謝前輩美意。”

“不識抬舉。”鏡欽哼了一聲,他紆尊降貴好心好意想要收他做徒弟,竟然不領情。

另一邊墨非現在可一點關心師父與君燁感情的心思都沒有,畢竟現在一看到杜甜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覺得背上一涼,真不知道她腦子裡面又想了什麼注意折騰他。

“想什麼呢?”杜甜甜在墨非的肩膀拍了一下,“緊張什麼?今日有喜事,我的心情也高興,我不會讓你其他事情的?”

“當真?”墨非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