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搖頭道:“兩位心中的悲痛遠超我們。說起來,我只見過兩位女孩的遺照,可以讓我看一下平時的照片嗎?”

虞阿姨同意站起來請我們去二樓的房間。據她所講,那件事後,每次看見女兒們的照片心裡悲痛不已,丈夫為了她的身心恢復,讓人把女兒們的房間收拾一遍,然後上鎖。現在有關於女兒們的物品都放在了二樓一間空房內。

這是一件頗大的房間,小玉和小穎的生活物品不算多,加起來也沒堆滿整個房間,粉紅色印有小馬圖案的筆記本、精緻小巧的鋼筆、各式各樣繪有花朵圖案的手機掛墜還有大量的美術本,用來畫畫打稿。

虞阿姨從一張桌上拿起一物,朝周海遞過去。周海順勢抓住,仔細地看去。我也上前瞟了一眼,正是家裡人的合照。

“這是今年夏天去綠華公園合拍的照片。”虞阿姨發出幽幽的聲音。

照片上的人有虞阿姨、黃士煜、黃鎣玉、黃鎏穎和一個眼熟的女人,我回憶了一下。

“女人就是前保姆——呂珊怡。”我想起來了,指著照片中站在最右邊的女人解釋道。

照片是在一個天氣晴朗的午後所拍。陽光強烈地照射在地面上,天空湛藍如被清洗過,一家人加上保姆站在鬱鬱蔥蔥的草地上,背後是高大的楊柳樹。四人對鏡頭面帶笑容,呈現出美好的家庭氛圍。保姆也在其中,看來她與這家人關係非常好。

“真是兩個可愛的女孩子呀。”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長相不是那種一眼看去難以分辨的雙姊型別。對了那個是姐姐那個是妹妹。”

“照片裡穿白色無袖連衣裙的是姐姐黃鎣玉,綠色襯衫是妹妹黃鎏穎。”

接著周海問起兩人的性格,虞阿姨說出兩位女兒給人的印象。

“小玉是那種溫婉隨和的女孩子。平時表現得安靜,善於聆聽別人。對於外面的事物向來不是很關心,這可能也是受我的影響,專心在繪畫領域。不過她內心是個堅強的女孩子,遇到自己堅持對的事會一直做下去保持自己一貫的看法。和妹妹比較起來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

“妹妹相較於姐姐的區別在與更外向,是個能言善辯的人。雖然是妹妹,但是小玉有很多拿不定主意的事都會找妹妹商量,她們兩中妹妹的話語權占主導地位。她對於外物很具有主觀性,做事之前會考慮兩面性,也就是擅長趨利避害。姐姐是一位外榮內剛的人,妹妹我們經常揄椰她擅長當一位商人或者政治家。”

“唔,那姐姐是繼承您的藝術天賦,妹妹則是流淌著父親商人血液的孩子了。”

“也樂意這麼說。”

“那麼她們倆之間有冒過矛盾嗎?”

“據我所知沒有。我們當父母的平時生意工作繁忙,很多時候會忽略孩子們的感受。要是她們又難以抉擇的事,要找我們商量應該會告知我們。”

“這兩個孩子平時挺懂事的,從不給我們新增負擔。”黃士煜上前說道。

周海默默地點頭,不再說什麼。

這邊廂,我閒著沒事在那堆物品中走走停停。看著這堆小玉小穎留下的物品。輕輕撫摸,冰冷的外表上好似有一股溫度傳來,就像是一件活著的物品。這當然是我的錯覺,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房間一隅,位於窗臺板下面,放置著兩人制作的各樣手工製品。有趣的玩偶,木質積木玩具,一隻大大的毛絨狗。最令人驚歎的就是幾隻工作精美的孔明燈。我拿起來仔細端詳。上面畫有花草圖案,外形較普通孔明燈更大些。我曾聽小穎說過這些孔明燈是她們做的,能放飛的距離更高更遠,甚至可以在下方綁上一些重量較輕東西,隨著燈一起往上飛去,帶著人們的思念飛去遠方。

輕輕放下燈具,我正要轉身離開時。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湧上心頭,在還沒探明這股感覺的成因時,內心漸漸開始滯塞。

是什麼東西引起了我注意,連我自己都沒搞明白這是為什麼。我疑惑地轉過頭看去這堆物品,這裡面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還是······

“今天就這樣吧,我有點事要回學校了。白奕你還要留著嗎?”

正當我立在原地苦思冥想時周海打斷了我的思路。唉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是,一旦被人干擾思路,就像脫軌的火車一樣,難以回駛到路軌。

“不不,我也沒事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回去路上小心吶。”

出門之時周海頻頻朝著虞阿姨揮手告別,虞阿姨也對著我們,尤其是他報以微笑。真想不到短短半天相處周海與這家人關係進展飛快,顯得很熟絡的樣子。

就在這時他突然語出驚人:“不瞞你說,我剛剛從那對夫婦那裡聽到了一個重要資訊,利用這個資訊有可能可以建立起一套假設。現在要和許警官他們聯絡一下,去證實我的想法。”

我忙問他是什麼訊息,如此重要。他只是報以微笑,沒有對我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