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手們創作出畫的理由也不知為了展現內心世界,更多的是身為藝術家都要做的事——透過畫畫獲得世人認可。賺取足夠的財富,那些被認為是藝術品的畫作往往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完全是是富人的遊戲,我們還未走入社會的學生是完全體會其不到中的含義。因此每次去觀看畫作,面對長寬幾米的巨幅畫作,除了讚歎別無其它的想法。至於它們是怎樣被注入如此之高的價值我無法理解。

周海用極慢的步速依次沿著畫室南面轉圈逛完幾十平米的房間。最後在進門左手邊的放有數十隻畫筆的櫃子前停下腳步,手中攥著筆細細端詳起來。

筆架子排列大小不一的畫筆,有的長度頗長筆尖極細,可以用來勾勒畫中細小的線條,有的拿在手上像是一把小拖把,用在畫布上塗抹上厚重又大氣的塗鴉。各姿百態不同,所用到的用途也不同。

周海拿起來一邊把玩,一遍詢問我這些畫筆的作用。

“還可以這麼畫畫啊,我以前都是不知道呢。”像是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周海認真撲在上面,露出開心玩弄的表情。

“好了,差不多離開這了。”沒過多少時間,他將畫筆一一歸位,轉過身來,此時又恢復了一臉嚴肅,認真思考的少年模樣。站在他身邊的我能感受到他身體傳達出來的自信。

“是啊,下去吧,虞阿姨他們也快回來了吧。”

悼別會在家裡舉行,去往火葬場只是為了焚燒遺體,拿回骨灰,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

臨出門之際我再次往裡面望了望,排列整齊各式各樣的繪畫工具,臺子上精密製作的畫筆,昂貴的畫紙。這些東西原本的主人已經陷入沉睡。

我回想起小玉贈送給我的臨摹畫像,回去之後我一定要裱起來,好好儲存,這是她們和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羈絆的最後證明。

下樓返回一樓,站在客廳一角,我發現許警官已經不見了蹤影,估計是馬不停蹄趕回警局佈置新的調查方針去了。穿著便服的刑警人數不減,依舊融入人群之中,若非我們提前知道有警察混在前來悼念的人中,否則沒有足夠的眼力是無法發現便衣警察和普通人的區別。

肚子傳來了“咕咕”叫聲,我非常尷尬地瞧了一眼周海。我們出發時我因為胃口不佳攝入的食物很少,導致現在肚子抗議。

除此感到餓之外還有輕微的胃痛伴隨。恐怕是這段時間經歷生離死別,心中悲痛帶來的心理壓力導致。據說人在持續的壓力壓迫之下,身體會出現血壓增高,氣暈,厭惡進食的症狀。我現在就身處死亡給帶來的負面影響中,甚至月經都延遲了。

不想那麼多,現在要振作起來,首先去填飽肚子。

目光瞟到距離客廳不遠,位於房子西北角的廚房。我心想就厚臉皮一次,吃一點阿姨家的食物吧。

邁步走向廚房,與這座偌大的房子相匹配,廚房的面積也相當大,足足有三十平米大。裝修也是中式範,精美好看的餐具,銀白色看上去十分秀氣的筷子羹勺,立體式洗碗機,做飯的鍋具應有盡有。我的目標是佇立廚房門口的巨大冰箱。冰箱是雙開門式,我用力開啟保鮮一層,手拉開放有早餐麵包的抽屜。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麵包。黑麵包吐司,紫薯吐司,紅豆吐司。

我拿出兩片紫薯吐司,往中間放了一點乳酪起司外加香甜味沙拉,合在一起,一份簡易早餐做好了。

為了快點吃好,我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嚥起來。牙齒用力咀嚼口中的麵包。費力吃完之後,取走一瓶罐裝咖啡邊喝邊離開廚房。

就在走出廚房時,我發現廚房離房子後門十分接近,從後門進來走上幾步就可以達到廚房。那天就是那扇門有被開啟過的記錄。一點零五分。我上前握住金黃色金屬把手,一用力,“啪撻”一聲,們應聲而開。外面的景象就如警方描述的那樣——一條小道直通後牆大門。據說那天外面道路上不曾有人走過的痕跡。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想要在這條淋雨後泥濘的路上不留下痕跡確實不可能。

腦袋有點發脹,我不禁感嘆這件案子難度太高。一股憤懣從心頭起,我狠狠地灌下幾口咖啡。

口中的咖啡味道醇香濃厚,雖然只是罐裝的咖啡,卻比外面咖啡店中製作出來的咖啡更唇齒留香,回味無窮。我用手機拍下了這個牌子咖啡,以後花費一筆買來細細品嚐。

我突然想通兇手為什麼將安眠藥下入咖啡中。咖啡本身味道會掩蓋住那股苦味,尤其是小玉喝的黑咖啡,帶有濃厚的苦味。這樣可以讓人不知情的情況飲下雖然甚苦但也不會起疑心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