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警官等人是警察還是刑警,見到這種場面是司空見慣,但是對於第二次見到慘烈現場的二人來說這是一場考驗。最東端的浦園邊上,立有一堆泥土,是從下地警員挖出來而堆砌而成,形成一個土堆,含雜枯黃小草。一個橢圓形土坑出現在地上,泥坑中央躺著之物赫然是一具人體。人體邊型模樣依稀可見,警員未全部清理光那人身上全部泥土,先讓鑑定警員和法醫等人下去,採集樣本和給現場拍照。照相機發出一道道慘白的亮光,噼裡啪啦的燈光迴響在空地上,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園坑中。猶豫坑中之人死去已久,血液已幹,並未引起周海的“血液敏感症”,我和周海一樣目睹命案現場頗為難受,但是堅持下來。燈光照耀下,我瞧向人體頭部位置,面目還被黑色泥塊遮住瞧不清面容。依稀可見幾縷黑髮混合在泥土中,遁尋人體往下看,整個軀體小上幾號,屍體已經萎縮至這種地步。我還注意到幾塊指甲,這是因為頭髮和指甲是不易腐爛之物。隨著清理程度越大,那股腐爛的味道漸漸在空氣中濃郁起來,使得我聞了頻頻作嘔狀。周海提議回去,我立即答應,兩人回到了遠處,開始談話。

“真是沒想到她已經生命終結於此,還被人埋了下去。”

“你看見了嗎。那件黑色襯衣就是那天所穿的衣服,可以確定是她。”

周海搖了搖頭,咋舌不已。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想到她人大致位置,還帶領警察來此處呢?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嚇一跳,還以為你是胡說八道。”

“多餘的話我不多說,給你看一張圖就行了。”

我擺出手機,點開圖片展示給周海。

“這是······不會吧,還真是她。”周海瞪大眼睛,思思看著手機螢幕。

就是那副黃鎏潁名為《母親》的畫作,周海死死盯著的畫中人物那一部分,一張熟悉的臉——對他來說是這樣,浮現在眼眶裡。那個女人是張凱麗。

“哇呀,不得了這個人是張凱麗呀!”半晌後周海吐出一句。

“是的呦,你猜畫這幅畫的人是誰?是小穎!”從我口中彪出來的話進一步震驚周海的神經,他的眼角幾乎成吊起來之勢,

“黃鎏潁小妹妹怎麼會······”迷惑之意溢於言表,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是,開始左手托腮,開始冥想。

“真是沒想到她們之間還有那種關係。”周海苦笑一聲。

就在我們各自黯然沉息時,許警官從前面往回走,移動到我們面前。從周圍大號燈光照的明亮的光線中,可以看見他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灰塵,還有幾片枯葉搭在頭髮上,這是因為土坑位於西邊幾顆大樹底下,四周還有低矮樅木掩護,即使看得出來泥土有翻新過,也難想象這下面會埋這個人

“哎呀呀,真是被氣個半死,繞來繞去,原來這麼個人就埋在自家院子裡。”他的話中半夾雜苦惱,還包含心酸。

“可以確認是張凱麗嗎?”剛才看到地上還未清理出埋在身上的泥土,但是那副軀體已經有腐爛跡象,令我有些心有餘悸。

“雖然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面部變得難以辨認,不過稍等會拉出來後馬上送到局裡屍檢。”

“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不過還是沒搞懂你是怎麼搞清楚人在這,待會你可得對我解釋清楚。”許警官用好奇的目光審視我。

我在腦海中把全部事實理了一遍,相信再無失誤,迎著許警官和周海好奇的目光解釋了全部問題。

良久過後,兩人帶著佩服的臉色望著我。口中連連讚歎我的推理。

許警官:“等這裡結束了,你決定要把這些事告訴女孩父母嗎?還是直接告訴他們死因不明?匆匆結案?”

周海直接道:“我認為人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包括那對夫婦。”

許警官沉吟片刻,釋然了一切,“一會我通知他們快點做完所有工作,爭取明天出結果,那樣我們就一起去黃家,告知他們你的推理。”

讓我來說······

當然是我來,我在心中默唸,我甚至可以說是造成姐妹兩悲劇的一個開頭。理應讓我來結束。

“我知道了。我準備好配合警方,等結果出來,我們就一起去虞阿姨家。”

許警官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轉頭便回到現場走去。

夜已深,我和周海都略顯疲態,是的,接到我的電話後周海變和我一起跑出宿舍,一路上我們一邊走一邊解釋。到達那個最有可能埋地的那家人,許警官也帶人到達。警方之前搜尋過後就把門關上。了這戶人處於無人居住,無人看管的狀態十分寂寥。

我在心裡默唸,結束了一切結束了。現場搜尋大概明天就能出結果。到那時,我就要和周海和許警官他們一起到虞阿姨家,面對他們家人。

周海看出了我的擔憂,他說道:“解密者在故事中一定會揭露真相,這是他們的職責。但比起冷冰冰的結案報告,一個熟悉的知情人,娓娓道來,將事件的一點細細講給人們聽,令受害者家屬完全信服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但是知情人很有可能因為種種人情世故有失偏僻。”我反問道。

“她要是想隱瞞就一開始不要呼喚警察,叫來同樣案子的知情人了。”說完他嘻嘻一笑。

“我有那樣的決心嗎?”

我們一邊走這座房子,一遍在心裡回想著剛才的話,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