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有嫌疑的就是他們兩人了,但是不在場證明男的少,女的多。我們對這個黃之清展開了全面調查。發現他對賭博沉迷非常,在外欠下了一屁股債,債主到處找他還錢,因此他有偷畫的動機。我們後來又找他談過幾次。發現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愛理不理,真是令人不爽。不過也拿他沒辦法,畢竟沒有決定性證據。”

“果然還是先要解開雙層密室的謎團呀。”我在一旁附和,兇手坐下如此慘案,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甚至創造了完美的密室,既讓人痛恨也對他的聰明表示佩服。

我把頭歪向一邊,瞥了一眼周海。現在的他眉頭緊鎖,表情陰晴不定,似乎在腦海內幾種思想正在激烈交鋒,而交鋒之後的結果將是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感覺一個新的推理思路將會從他腦袋中孕育而出,正準備澎湃而出。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有何發言。

他終於開口了:“我想請問一下,後來盤問虞女士當天的活動軌跡如何。”

誒?為何要問這個,周海對虞阿姨為何感興趣?為何問起當天她在做了什麼,監控中不是拍到了虞阿姨的身影了嗎?

許警官也對這個問題表示疑惑,眯起眼睛盯著周海,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除了之前就告知我們早上虞阿姨送孩子上學這段外,還有其他,“虞惠季當天送送兩個孩子去上學後,回到離這不遠的商業街上,去取蛋糕,返回了家中。放好了蛋糕。再次驅車前往工作地點。她是畫廊的經營者嘛,也不用遵守上班時間。等到了中午十二點外出用餐,和畫廊人員一起出去。用餐結束回到畫廊是十二點半。下午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專屬畫室內作畫,吩咐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他。到了下午四點從畫廊開車回家,在大門口遇見了你們,差不多就是這樣。”

聽完這番話後,周海沒有再詢問其他事情,選擇了沉默。

“我接下來要說一個常人難以接受的推理,你們就當做是假設罷了。”他沉默一段時間之後,抬起頭來環顧四周,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代表他思考之後,把所有疑點透過邏輯一點一滴解開之後,將心中所想準備說出來。

周海的語氣中略帶沉痛,這樣的開場鋪墊我從沒見過,我很難想象他接下來會說出怎樣的故事,但他的臉上明顯的悲痛卻令我感到害怕,怕他說出令我痛苦不已的真相。

“首先要搞清楚兇手的動機,這件案子罪犯做了兩件事殺死兩位死者,偷走一副價值不菲的畫。乍一看,會被當做是在偷竊畫作時被人發現,兇手慌不擇路選擇殺人,而且是兩人一起殺掉。但是細想下來就覺得很有問題,偷竊和殺人兩種行為背後所要下的決心不是一個級別。殺死一個人,所需要的是非常大的動力,沒有足以攢夠殺人的勇氣是很難的,而且這兩個犯罪行為被抓後量刑標準差好幾倍。試想一個人偷東西時被人發現後,第一反應就是逃跑,顧不上其他的了,殺人這會令自己背上殺人罪的行為。那麼為什麼兇手要冒這個被抓住後會被判死刑的危險,也要殺死兩個與他素不相識的女孩呢?”

“對於這個矛盾,我有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兇手進屋後就打算殺人,將畫作偷走只是迷惑警方的偵查路線,讓警察誤以為兇手偷竊時意外殺人。我們都以為那副一百萬的畫作是兇手的目標,但是這樣就可能走入了兇手為我們佈置的陷阱中。”

許警官一直盯著周海,聽到他這番推理後,嘴巴咂了一下,“有意思,價值連城的畫只是用來攪亂警方偵查。那麼你認為兇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殺人動機有很多種,結怨仇殺,感情問題怨殺,金錢地下交易抹殺,語言身體對抗廝怒殺,原因多種多樣,紛繁複雜細數起來數三天三夜都理不清。這起案件中受害人是兩位初中生,所上的初中是寄宿式學校,很難社會上的人員有過摩擦。嫌疑人應從周邊的人中尋找。”

“可是小玉和小穎為人善良,周圍的人很難想象會產生對她們那麼大的殺意。”我對嫌疑人可能是周邊的老師同學表示疑惑。

“確實,感情,金錢這種問題一查就能知道,但是人內心有一種情感只要不說旁人是很難察覺出來的。”

“是什麼?”

“嫉妒,一個人嫉妒他人的原因往往很隱晦,藏在心裡最深處。引起嫉妒的原因也有千千萬萬,比如學業比自己出色,家世比自己好,比自己更受歡迎等等。這些不會在公開場合表露出來。”

“可是就因為嫉妒就要去殺人實在難以想象,對不對許警官。”我等待這位警察有何看法。

“不能說毫無道理,受害人某種不經意的行為讓別人討厭,這會引起誤會。要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引起他人的反感,往往會引發更糟糕的後果。他人心裡面的惡意會無限膨脹,我倒是遇到過好幾起這樣產生動機的案子。”

啞然無語,不知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我回想起自己是否也有討人厭的一面,接著聽周海講吓去。

“警方懷疑的嫌疑人有兩位,他們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知道門鎖的密碼,那個人會經常拜訪那棟房子。目前的兩個嫌疑人,前保姆已經排除了作案可能,虞之清那段時間的行蹤還未確認,但也缺乏他直接入侵這座房子的證據。”

“其實還有兩人也在這個範圍內,但是我們心裡存在盲點把這兩人排除在外。”

“你說的是······黃叔叔和虞阿姨?”我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問了出來。

“是的。”周海不可置否。

“你是在開玩笑嗎?叔叔阿姨怎麼會做這種事。”我對他這種不合理地猜測大聲抗議。

“不,我應該說的更準確點,是虞女士,她在那段時間內自稱獨自一人待在畫室內,這就代表她有時間行動。”

“等等等等,收起你這種惡毒的想法,我絕不認可。”

我向許警官投去求救的眼色,但是他視若無睹,饒有興趣看著我們辯論,真是的·······

“那你說說看,你對虞阿姨懷疑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