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周海突然開口道。

“奇怪,你是指蛋糕······”

“不不是,我說的是我自己,進到了房子裡面我就有種感覺,像是腳步輕飄,手臂發麻,還有頭也有點暈。真是奇怪。”

我有點驚訝,“你該不是病了?”,偏偏在這個時候。

“不像是,要說是病為何到現在才有感覺······額,糟了,越走到上面就越嚴重了。”說完這句話他臉色開始發白,嘴唇也開始微微顫抖,牙齒咬緊咯咯作響。

我嚇壞了,這是隱疾發作了嗎?立馬伸手扶住了周海,隨著他雙腿無力的彎曲下去,我們一起坐到了地板上。

我轉過頭,不見虞阿姨,不知道她去了何處。焦急又害怕的反應讓我額上冒出冷汗。

“我聞到了·······”周海突然冒出了這句話,“一股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你好像沒有哪裡出血。”

“不是我身上,空氣中有血的味道,不是很濃,應該出血量不大,不信你問問。”

我用鼻子使勁在空氣中嗅了嗅,可是完全沒有聞到血腥味。周海看著我這樣子,有些焦急,想要在說話。卻聽到了走廊盡頭,那間畫室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叫,“啊啊啊啊!”

“糟了!是虞阿姨的聲音,一定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周海面色不善但堅定地點了點頭,“小心點,要是發現不對勁馬上報警。”

我立馬起身,快速跑向盡頭的畫室。門敞開著,邁步進去,我被眼前一幕嚇的差點昏過去。

虞阿姨帶著哭腔撲在一個倒在地上的人,頭低垂在那人胸口,口中嗚嗚噎噎。而倒在地上,渾身血跡腹部還插著一把刀的人居然是黃鎣玉,而妹妹黃鎏穎則躺在了畫室西北角,一動不動了無生氣。

她們似乎全都失去了生氣,像一具屍體靜靜躺在地上。我的心中似乎升起了一團能堵住心臟的黑霧,那黑霧堵塞了我的心脈,接著矇住雙眼,使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每邁出一步都伴隨吐出著極其渾濁的呼吸,我緩步走向黃鎏穎。來到了她身邊,我也趴了下去,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她,我知道,她再也醒不過來了,她和姐姐一樣,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目睹了畫室內慘烈的一幕,我感到眼前一黑,無比的渴望往地上躺去,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擋不住流了出來,任憑淚流不止。

過了不知多久,一隻手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我回過頭,是周海,顯然他也被這幅景象驚訝道,臉色依舊蒼白,但是一道帶著溫柔的目光與我的眼光相撞。他將手移到了我的腋下,另一隻手扶住了我的腰,將我扶將起來。帶我走出了畫室,返回了一樓客廳,坐落到木質座椅上。

“我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馬上就回來。打起精神來,暫時收起傷心的心情。等著警察來吧。”說完這句話他再次上樓,攙扶著虞阿姨回到了客廳中。一路上她的腳步走得非常不穩,我真怕她隨時會摔倒,好在這時周海不似剛才那樣蒼白無力,穩穩地扶住她,一起坐上沙發。

“小奕·······嗚嗚嗚,小玉和小穎她們·······”悲傷到不能自己的虞阿姨一把抱住了我,將頭靠在我肩膀上。

“·······阿姨,振作一點,我知道您現在很傷心,但是一定保住身子,等待警察到來,他們會查出真相,找出是誰殺害了小玉她們。”周海遞過來紙巾盒,我伸出手抽出紙盒裡的紙巾給哭成淚人的阿姨擦淚,但是我自己也是滿臉是淚。

“咳咳咳咳!”虞阿姨開始咳嗽起來並伴有痙攣,我連忙將她抱起和周海一起把她送到了臥房內讓她平躺在床上,並蓋上毛毯。

不久之後,幾輛警車到達了圍牆外,我們出門迎接,開啟了大門讓他們進來。一共來了四五輛警車,從上面下來的警察人數大概有十人左右。個個面帶凝重,邁著快速的步伐進到屋中。被殺害的人是一對姐妹,還是在家中遇害,這樣的大案子警方非常重視。

當我與周海和帶頭的警官對上眼之後,雙方都發出了“咦”的一聲。

這位中年警官,眼神銳利,剃著平頭的警官正是我們在商場的“電梯謀殺案”中有過幾次對峙,並且最後相信我們的推理而破獲案件的那位許警官。

“報案人就是你們嗎?現場在哪?”沒有太多驚訝在他臉上展開,詢問得知了案發地點之後他讓我們待在客廳,隨即帶領一大票人走上樓梯。先到達此地勘察現場的警察是刑警和鑑證人員,法醫在稍後趕來。負責外圍警戒的警察已經在大門口拉起警戒線,禁止無關人員進出。

臨近傍晚,周圍已有居民出來走動,這番現象自然會引得這些人駐足觀看。

我們一言不發的在客廳等待,案情重大,估計會花費在大量時間勘察這整棟房子。期間,一輛白色的車子開到了院子裡,上面的法醫人員推著擔架上樓去。過了一段時間後兩臺擔架上各有一具人體,包裹在白布之中被送上白色警車。

望著離去的汽車身影我在內心祈禱,希望法醫可以快點做完鑑定將兩姐妹的遺體送回這裡。

玻璃反光照射出一張臉,一個人站在我身後。周海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副病容,看來已無大礙。

對於他突然犯病我心裡有諸多疑問,剛想開口,樓上下來一群人,正是勘察完現場走下樓梯的許警官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