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爵受封……”

阿辰站在澹臺印身後,眉頭緊鎖,低聲道:“侯爺,怕是鴻門宴啊。”

澹臺印面色陰沉,這一個多月他半步沒離開過摘星宮,羅溫一行人幾乎在蹲在他寢殿門口,寸步不離。

信發不出去,李全他們大有可能是以為,澹臺印已經被今夕扣下,才一時著急,點兵動作太大,讓今夕的人發覺了。

前不久今夕登基,羅溫回到了御前跟著,摘星宮的守衛才鬆散下來,澹臺印才有機會將信發出去。

澹臺印很清楚,這道旨意就是鴻門宴,但即便他清楚,這場宴他也不得不去。

“屆時你找人頂替本侯留在這裡。”

“那侯爺,之前的佈置……”

“照舊。”

半月後,一隊車馬低調的駛入京城,隨行的護院都騎著高頭大馬,看著有些唬人,百姓掃了幾眼便不敢再看。

也僅有少數人注意到了車身上的標誌,乃是義伯侯府的。

澹臺印身著朝服坐在馬車之中。

他心情略有些忐忑,畢竟時隔半年,他終於要與今夕相見。

馬車停在宮牆下,澹臺印下馬,與其他幾個隨行的軍士一起穿過金水河,來到太極殿上。

今夕穿著玄色的帝王錦袍,眉眼間可見威嚴氣勢,叫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常年在邊關的幾個軍士,本來對這個女帝嗤之以鼻,可看見第一眼後,竟也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目光,心中膽顫。

唯有澹臺印絲毫不顧及身在何處,雙眸死死鎖在今夕身上,黑眸深情中帶著晦澀繾綣,百感交集。

他行至御前,撩起袍子,緩緩半跪下去,“臣澹臺印,見過陛下,陛下萬歲金安。”

身後幾名軍士也一同跪下行禮,他們在北地官職都不低,今夕掃了幾眼過去,便收回了視線。

矜貴的略一頷首,“平身。”

“時隔半年不見,義國公一切可還安好?”

澹臺印喉中發澀,許久才開口,嗄聲道:“謝陛下關愛,臣一切安好。只是時常念及在京中之事,十分懷念。”

說這話時,澹臺印的目光就沒移開過今夕。

他一字一頓說的甚是鄭重,但在其他大臣聽來看來,便覺得不太對勁。

內閣首輔輔佐今夕半年之久,對她的才幹十分欽佩,也是第一個開腔的人。

“義國公可不要失了禮數,御前見駕是不可盯著聖駕窺探的,還請義國公守好臣子本分!”

其餘軍士怒瞪首輔,首輔半點不虛,仍緊盯著澹臺印,一定要他收回視線才罷。

眼看著氣氛劍拔弩張,今夕打了個圓場,“義國公離京半年之久,想念是自然的,而且他旅途勞累,一時忘了禮數也無妨,首輔不必如此。”

“既然義國公想念在宮中的日子,那就在宮中住下吧。義國公的住處孤已命人收整了。”

幾個軍士提起了心,紛紛看向澹臺印。

宮中是女帝的地盤,危機四伏,誰知道她會不會暗算澹臺印。

澹臺印絲毫沒有猶豫的應了下來。

來之前,澹臺印已經把可能的安排都跟他們提點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今夕可能會把他留在宮中的事。

其餘幾人都建議澹臺印出宮,去國公府住,但澹臺印執意留下,他們也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