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剛剛從皇宮離開,有些家離的遠的,在半路就被京畿衛攔下了馬車。

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要被處理了,嚇的兩股戰戰。

京畿衛效率極高,不出兩刻鐘便把所有大人都帶回了皇宮,聚集在御書房內,密密麻麻的。

萬義鈞來到謝清允身邊,鞠了個禮問道:“王爺,不知京畿衛這麼急匆匆的將臣等喊回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霜降也在這時走到謝清允身旁,道:“爺,人都齊了。”

謝清允轉動輪椅,背對著座上偷偷抹頭汗的皇帝,掃了一眼殿中官員,緩緩開口。

“召你們回來,是聽聞有人上諫本王,結黨營私把控朝政。本王尋思,如此嚴重的罪名,還是應該當眾對峙……”

謝清允的視線在幾個神色戰兢的大人臉上掃過。

“不知是哪幾個正義的大人,上諫的此事?”

眾朝臣盡數沉默,整個御書房裡蔓延著僵硬的氣氛,那幾個上諫的大臣嘴唇都咬白了,強撐著沒倒下去。

坐在上首的皇帝已經別過了頭,避開了那幾個朝臣求救的目光。

笑死,他自己都怕這個兒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這幾個老東西不知道?

皇帝隱隱有點後悔了,就算他想從這個兒子手裡把權力拿回來,也不能這麼著急。

外一謝清允被他逼急了當廷造反,他就得馬上從皇位上滾下來。

皇帝兀自後悔的這段時間,那幾個大臣已經快給謝清允跪下來了,他們算是知道了,皇帝是真孬種啊!

他們為什麼要站皇帝這邊呢?!

有個大臣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下,嚎道:“王爺恕罪!臣並未查清事實,便把奏章呈了上去,是臣的失誤啊!請王爺恕罪!”

有了一個作例,其他大臣也陸續站了出來,拐彎抹角的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反正沒有一個敢和謝清允對著。

皇帝在上首氣的要死,心想這幾個軟骨頭沒用的老傢伙!

他深吸了一口氣,咧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對謝清允說:“允兒啊,看來這是個誤會。現下時間也晚了,不如、就先散了?”

“父皇,蓄意汙衊親王,當如何處置?”謝清允背對著皇帝,緩緩的問出一句話。

皇帝笑容一僵,搭在膝上的手縮緊,將龍袍攥出了褶皺。

下頭幾個大臣都不算是重臣,但勝在一直是保皇黨,是皇帝的護身符,也是他在這被謝清允掌控的朝堂裡,獨剩下的這幾個苗苗了,這要是處置了,他就真的要被謝清允架空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允兒,得饒人處且饒人……”

“而且他們幾個,以前也從未犯過大錯,就算功過相抵吧!”

謝清允沉默了須臾,幾個大臣的汗都滑進衣領裡了,有兩個心態不夠好的,已經跪的身體搖搖欲墜了。

謝清允回過身,道:“父皇都這麼說了,那兒臣就不追究了。其實兒臣是想,讓幾個頭腦不太清醒的大人們,回府上清醒幾日,既然父皇如此器重他們,那兒臣就聽父皇的。”

謝清允難得這麼聽話,皇帝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心想謝清允還沒囂張到那個地步,到底還是怕自己的。

皇帝挺直了背,好像又找到了自信,矜貴的點點頭,“允兒懂事便好。”

皇帝真以為,謝清允不追究此事了。

可翌日早朝,他竟然收到了那幾個大臣的集體辭官書!

幾個老臣跪在金鑾殿哭的聲淚俱下。

這個說家裡老母親病重,要他回去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