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

沈忠禮捏了一張摺子,皇帝剛在龍椅上坐穩,就看他走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啟奏,請陛下過目。”

皇帝想也知道本子上寫了什麼,命人拿上來草草一看,果然是木婉唐的事。

沈家和木家現在水火不容,沈忠禮參人的摺子比言官上的還要快,是打定了主意要木逸文好好的吃一壺。

皇帝將奏摺往身邊一放,氣沉丹田,沉聲道:

“木逸文何在?”

躲在同僚之中頭也不敢抬的木首輔,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他緩慢的出列,掀起朝服跪在了金鑾殿上,“臣……在。”

“你真是叫了個好女兒。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惡事做盡,如今還禍害到百姓身上去了!你這個官職!還要不要做了!”

“臣有罪!”木逸文當即說道:“請陛下給臣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臣昨日已經寫下休書,將木婉唐其母休離了府上,還叫來了族親,將木婉唐的名字從臣的家譜上摘除了!臣日後再不認這個孽女,她造的孽,全憑陛下處置!”

“你的動作倒是利索。”皇帝冷笑了一聲,“可她是你府上教出來的,你難辭其咎。教出這樣一個女兒,你如何管的好朕的內閣,朕看你是年紀大了,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一句話,便是徹底摘了他內閣的職務了。

木逸文癱倒在朝堂上,一時間老淚縱橫,直接就暈在了殿上。

皇帝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還不快帶下去,讓太醫來看看。這人年紀大了總容易犯糊塗,諸位愛卿也該以木逸文為鑑,在教導子女之處,務必要謹慎才好,朕可不想再看見第二個木婉唐了。”

“臣等,謹遵陛下教誨——”

李貴人宮中,內殿的大門關的死死的,宮人盡數被趕到了外頭。

今日一早,謝鶴溪就被李貴人叫進了宮。

剛踏進內殿,便捱了一個巴掌。

李貴人面色鐵青,“跪下!”

謝鶴溪咬了咬牙,跪下說道:“兒臣知錯,請母妃息怒。”

“你還知道本宮嗎?你心裡還有本宮嗎!你心裡只有那個賤人了吧!為了她、竟然公然攪亂大理寺卿辦案,還叫去那麼多的太醫,就為了幫她脫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昨日的衝動,你的名聲在民間一落千丈!”

李貴人說著說著就流了眼淚,哭嚎道:“本宮這些年為你鋪的路,都被你自己堵死了!你是要逼死本宮是嗎!”

“兒臣絕無此意!母妃一定要保重身子!”謝鶴溪連忙辯解。

“母妃,兒臣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您相信兒臣,婉婉她真的——”

“住口!”李貴人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別再讓本宮聽見你說這個名字!”

“本宮已經打探到了,昨日木逸文已經將木婉唐逐出木家,她的事鬧的人盡皆知,她此人已經毀了!再沒有用處!你若再敢幫她說話,接近她,本宮、本宮就殺了她!”

謝鶴溪呼吸一頓,眼中掙扎和隱忍之色交替,默默的攥緊了手心。

看他不再說話,李貴人盛怒的心情才平靜了下來。

片刻後,她扶著謝鶴溪坐下,開始走懷柔路線。

“傻孩子,你那樣在意她,真以為她對你也是真心的嗎?”

“母妃這陣子都打聽了,她都不肯為了你的大業委屈一下,本宮還聽說,她和一個陌生男子走的很近,這不是明晃晃的給你戴帽子嗎?你還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