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沒想到,一向精明警惕的好友,居然會被謝鶴溪算計,廢了兩條腿。

其實即便謝清允不說,沈宵也多少能猜到,這條腿廢掉的原因,多半和今夕有關。

也只有他妹妹,能讓謝清允失了警惕心,著了謝鶴溪的道。

沈宵嘆了一口氣,在謝清允面前坐下,問道:“你可找到能治你腿的人了?”

“可否需要我幫忙?”

謝清允道:“這幾日我想住在這兒。”

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沈宵正要應下,忽然想到什麼,搖了搖頭:“這幾天府上可能會來人,你在這兒也不好修養。”

謝清允擰了擰眉,看著他道:“你平日不都打發了那些上門的人?怎麼這回想要試試做貪官的樂趣了?”

沈宵撇了撇嘴,“我哪裡敢。我可怕日後被你抄家。”

謝清允知道他說的玩笑話,也沒在意,隨口問:“那這幾日你府上又來誰?”

“夕夕和我說有心上人了,我準備趁著這些日子在京城,把人叫上門來看看……”

沈宵一時沒注意說溜了嘴,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謝清允已經垂下了眼。

沈宵張了好幾次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乾脆放棄了。

“阿允,既然註定無緣無分,那倒不如放棄吧。你看,夕夕那麼瘋魔的喜歡謝鶴溪,她都能放棄,你怎肯定也可以。”

沈宵略顯煩躁的嘖了一聲,“其實即便我是夕夕的親哥哥,也知道她這些年因為謝鶴溪對你做的那些事不地道。我說句老實話,夕夕配不上你,那傻丫頭蠢得很,京城裡比她聰明的不少,你……”

“我要留下住幾天,就以前的老院子吧,不必你領我去,我自己去就好。”

謝清允轉著輪椅就要離開。

路過沈宵身旁時停了一下,緩緩道:“她最近在幫我治腿,一直住在王府隔壁的宅子,按理說沒有時間接觸別人。她若真有心上人,要麼是我府上的下人,要麼是她府上的下人,這你也肯?”

沈宵表情變了變,今夕是他們沈家的掌上明珠,配皇帝他們都覺得將就了,下人更是荒唐,這傻丫頭保不齊又是被騙了。

沈宵陷入沉思,謝清允就在這片刻離開了前堂,往他以前常住的小院過去。

假扮成隨從的暗衛跟在他身後。

覺察到主子渾身的殺意和低氣壓,暗衛連呼吸都放的很輕,格外小心翼翼。

“今夕來王府的時候,可有和府上誰走的近?”

謝清允壓著一口氣,聲嘶音啞的詢問身後的暗衛。

暗衛上前兩步,答道:“沈小姐平易近人,王府上下都對小姐敬愛有加。至於……哪個和小姐走的近,倒是沒有特別的……”畢竟誰都知道爺喜歡沈小姐,還醋勁大,誰敢貼上去。

“一定要說的話……就只有頭兒……和驚蟄了吧。”

不對,

不是他們兩個。

今夕上回還調侃過他們二人關係過密,言語間也沒有呷醋的意思。

謝清允的心情更冷了。

那還是在隔壁府上了。

他將手下輪椅的扶手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太好了,他一定要看看,這個趁虛而入的狗東西究竟是誰。

若是殺了,

夕夕就不會再喜歡了。

為什麼夕夕總是會喜歡上別人呢?

謝清允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將手,搭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