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有點尷尬,連忙把手從楊志的手中抽出來,然後明知故問地對楊群問道:“戴了這手套,就沒事了嗎?”

“呃,那哪能?你這已經被稻穗割傷的,就割傷了。這手套只能防止你再割傷。”

李惜聽了,剛要把手套戴上,楊志一把奪過來,扔給楊群,說道:“臭丫頭,你不是一直嚷嚷你的手套壞了嗎?把這換上。”

楊群剛要說:“沒......沒壞......啊”

她再看看李惜,突然就明白了,連聲說道:“對,對,對,我的手套壞了,惜姐,把你的手套借給我!”

她說完,就拽著手套跑了,李惜在後面一直叫她:“嘿,哎,楊群,楊群!”

楊志看著,笑道:“呵,沒辦法了,每人只有一副手套,都怪楊群!”

李惜嗔怪地看了他一樣,說道:“我看都怪你!”

“那我可冤枉了,來,惜大娘娘,你好生坐著,且看我們小的,給你打禾!”

李惜被他逗得笑彎了腰,順勢坐在了田埂上。

楊志本來已經走到大木桶那裡去,要打禾了,回頭看見李惜在那田埂上端坐著,認真地看著他們,他就說了一句:“你坐在那裡,記得留神,看看能不能逮住第二隻田鼠。”

他說的是真話,他真的覺得再逮住一隻田鼠,是天大的好事。

不過,李惜一聽,就嚇得連忙用手拍著屁股跳起來,嘴裡還大喊著:“啊啊啊啊啊!”

及至在微薄的光線中看清,田埂上真的沒有田鼠出沒,她才鬆了口氣,跳著走開。

她不敢再坐在田埂上了,只好站在桶邊。

她發現,楊志和曾嫂子都算高大,力氣也足,打禾的速度還算挺快的。

就是楊群,因為身子跟個搓衣板一樣,個子又不高,那禾垛雖然就在她身後,但是她每打一把,就要停下來,後退兩步,然後拿起一把新稻穗,再打。

這樣一來,就太慢了。

李惜留意到旁邊放著的,就是她的那雙手套,她早知道楊志是啥意思了,所以不沒覺得楊群不戴她的手套是咋回事,乾脆直接撿起來戴上,然後抓起一把稻穗,從楊群的身後遞過去。

楊群剛好打完一把,正要後退,卻看見一把稻穗從她後腰那裡伸過來,回頭一看,卻見她的惜姐在那裡笑吟吟地遞禾穗給她,她馬上明白了,立刻接過來,就開始打穀了。

到了月色剛亮的時候,四人才把所有的穀子都打完。

打完之後,曾嫂子又從板車上抽出十來個麻袋。楊群一見,就利索地撐開口袋,楊志早就已經用簸箕把那些稻穀裝起來,要往楊群撐開的口袋裡裝。

裝完一袋子之後,李惜特意用手去提了提,才發現簡直是沉得提不動!

她本來還想問,那些稻穗為什麼不一起拿回去,大家先睡一晚上,第二天就在家門口打穀呢?

非要在這裡大晚上的打穀?

看看,這麼重,提都提不動。要是連上禾稈一起挑回去,那不得把人累死?

要是留在這裡一晚上,那些田鼠不得把稻穀都吃完?堆在那裡,又不用爬,平時禾稈那麼高,還要爬才有得吃。現在就堆著,不吃白不吃啊。

難怪抓到田鼠要吃掉,合著,你不吃我,我就要吃你了。

四人,不,其實是三人,李惜使不上力氣,只能在旁邊看著,他們裝完谷後,趕緊把袋子都堆到板車上。

接下來就是把穀子推回去地堂那裡曬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