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把給李教授、李憲和李師孃買的禮物拿出來。給李教授買的,是一支鋼筆,給李憲買的,是一條絲巾,給李師孃買的,是一頂帽子。

李惜笑道:“給爸爸買的,他應該會喜歡,但是給哥哥買的,怎麼會是一條絲巾呢?”

楊志笑著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給男人買禮物,買來買去,我想買個絲巾,這樣他可以送給你嫂子,不就好了?”

李惜這才明白楊志的心思。

她又拿起送給她媽媽的帽子,說道:“這帽子倒是送得巧,我媽現在不管是春夏秋冬冷不冷的,都戴著帽子。”

她說著說著,又掉起眼淚來。

楊志連忙拿起手帕幫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問道:“對了,怎麼大夏天的這麼熱,都要戴著帽子的?”

“哎,我媽媽吃的那些藥,還有做的化療,會掉頭髮,她一輩子最愛乾淨,最愛美,怎麼能讓別讓人看到自己的頭髮越來越少呢?所以她一天二十四小時,每天都戴著帽子。”

“哎。看來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聽曉燕媽說,你們已經找到香城的醫生來做手術了,怎麼還不安排做的?”

李惜嘆了口氣,說道:“哎,我們也想做手術啊。聽爸爸說,這個病,最好的辦法還是做手術。據說那個醫生的技術最好,經他治療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再多活五年。而手術後,要是能撐過頭五年,基本上算是痊癒了。”

“既然這個醫生這麼高的醫術,怎麼還不趕緊安排手術呢?這越拖下去,我看伯母的狀態會越來越差啊。”

“是呀,我媽現在是吃飯都吃得少了。每天要麼就是哭,不然就是不言語,整個人都焉了一樣,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惜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這時,李師孃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我不做手術,我不做手術,就讓我這樣死掉算了。我不要再拖累任何人。”

這話一出,李惜的眼淚又簌簌地往下掉。

她的淚水止都止不住。

楊志被李師孃的嚎叫嚇了一跳,而眼前李惜的眼淚,也讓他手足無措。他 一下子語無倫次,只能低聲勸道:“別急,別急,別哭,慢慢說,慢慢說。”

李惜悄聲哭泣了好一陣,才擦乾眼淚,說道:“你看,我媽現在這樣,根本不願意做手術。”

“為什麼呢?”

“哎,還不是為了錢的事情?”李惜嘆了口氣。

楊志問道:“是不是真的要十萬塊錢這麼多?”

“你怎麼知道的?”李惜驚奇地問。

“曉燕媽告訴我的。我也是嚇了一跳,從來沒聽說過竟然要這麼高的手術費。這醫生看來真的有點本事。要是他沒這個本事,估計也不敢收這麼貴的錢。”

楊志分析道。

李惜止住哭泣,竭力冷靜下來,說道:“是呀,這個醫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才聯絡上的。但是他就一口價,說什麼都不能少半分。不過他就算只收一半,我們也湊不齊,我們湊了半年了,才湊夠一萬塊錢。”

楊志聽了,沉默了半響,然後開始開啟揹包,細細簌簌地掏出一大捆用舊報紙包裹得方方正正的物品,放在茶几上。

李惜看了,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