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又喝了一口酒,笑著問:“你說,除了他們家姓張,還有誰呢?”

聽到李伯這麼說,章勇驚奇道:“真是沒想到,咱們這裡賣燒臘的老張,竟然是張家的後人。”

“對呀,我也沒想到。想當年,張家是何等的風光,現在卻只能賣燒臘。”

李伯一邊喝酒一邊嘆氣。

嘆著嘆著,他就開始打起呼嚕聲,大家一看,他竟然在凳子上攤著,睡著了。

楊志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張家的後人就這麼巧,居然就在章家兄妹的店鋪裡賣燒臘。

他問道:“那章勇哥,你知道張家的人住在哪裡嗎?”

章勇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沒事,別急。”然後他又叫了一聲王小策,說道:“小策,你去二樓請一下張燦上來,就說章爺爺有事情找他。”

王小策因為剛剛得了兩瓶酒的零錢的好處,正是高興的時候,所以叫他做什麼都叫得動。

他蹦跳著就下樓去了。

但是眾人還沒等兩分鐘,就又看見他上來了。

章雪兒奇怪地問道:“王小策,你怎麼光拿好處不辦事呢?讓你請個人都這麼難嗎?”

王小策正想分辯,樓梯口就出現了一個五大三粗、頭尖額窄的中年男子,年齡和章勇一樣。

他手裡捧著一盆衣服,見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又看到楊志這個樣子奇怪的陌生人在這裡,就有點不耐煩地說道:“章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剛好要上來晾衣服,沒走兩步,就看到王小策下來說你叫我上天台。”

章勇看著他手裡的盆子,問道:“張燦,你家河東獅又使喚你晾衣服了?”

“嘿,有什麼辦法?我們家陳麗快要生了。我就多幹點活唄。”

“你們家這回是第四胎了吧?”王大盛問道。

“可不是?要是這胎還是女兒,我就把陳麗趕回孃家去。一天天的給我生這麼多賠錢貨!”張燦一臉的嫌棄。

他已經有三個女兒了。最大的才五歲,小的兩歲。現在他老婆王麗又懷了第四胎,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

他到處說自己這回肯定是生兒子的。

別人打趣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就說他老婆這回愛吃的東西跟之前不一樣,喜歡吃酸的,酸兒辣女嘛。

別人說這種事情可不一定,要是還是個女兒呢?

張燦就咬牙切齒地說,要是再是個女兒,我就把她趕回孃家去,一隻不會下單的母雞,還叫作母雞嗎?

陳麗為了證明自己這胎是兒子,就天天喝酸的吃酸的,酸得牙齒都快要掉下,吃飯都吃不下,咬什麼都牙倒,整個人消瘦,但是肚子巨大。

時間久了,她自己也相信了肚子裡這個就是兒子,所以一向唯唯諾諾的她,竟然也敢使喚起張燦來了,而且還敢大呼小叫直呼他的名字了。

張燦呢,也堅信肚子裡的是兒子,難得的在老婆孕期,竟然也一改以往的粗暴,開始對老婆言聽計從了。

今天剛好陳麗讓他把衣服拿到天台上去晾,他才剛出門,就看到王小策從樓上奔下來。

王小策平時最調皮,每天就是玩,又還沒到年齡讀書,所以遊手好閒,靠著給鄰里跑腿,掙點零花錢。

他一見到張燦就說道:“張叔,章爺爺說有事找你,讓你去一趟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