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固請,大王還是同意了吧。”

嘴上雖然是勸解,呂不韋的心裡卻是冷笑一聲。

趙姬你個糊塗娘們,居然為了自己的姘頭出面謀取爵位,真是不知死活!

大王如今年歲漸長,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麼好糊弄?

怎麼可能容忍你蓄養面首,在外面胡作非為?

更何況,嫪毐那個狗東西,仗著有太后寵信,肆意妄為,居然敢在外人面前說什麼,他是大王的假父,讓別人都得順從他!

假父?

你也配!

大王年歲漸長,已有帝王氣象,豈能容忍一個冒牌的閹豎騎在自己的頭上?

而且,嫪毐對自己不敬,還是早早地把他狂悖之語告知大王,除去此獠為好啊!

畫面再轉,到了公元前238年。

趙政將於雍城蘄年宮舉行冠禮,正式親政。

然而,蘄年宮卻冷冷清清,不見絲毫的喜慶。

一身黑袍的趙政臉色鐵青,雙眼平視:“你的話可是確實?如果有一句虛言,朕將讓你三族屍骨無存!”

階下跪著的人,嚥了一口唾沫,抵抗著那巨大的精神壓力,囁嚅道:“臣……句句都是實話,不敢有半句虛言。那嫪毐狂妄自大,不止一次對外人說……說……”

“他說什麼?你只管學著說一遍,恕你無罪!”

“是!那嫪毐說,他跟太后夫妻多年,已經生育有二子,那麼他也可以算是大王的爹了……”

“爹……父王已經仙逝十年了,沒想到啊,人世間我居然還有個爹?哈哈哈哈……”

趙政怒極反笑,只有如夜梟一般的笑聲,在空曠的大殿裡迴盪。

“還有嗎?”

“那嫪毐自知罪孽深重,不思悔過,反而要在明日趁大王舉行冠禮之時,發起政變。而太后,好像是知道的。而且,而且他還和太后商量,如果大王離世了,就讓他的兒子當大王……”

細作汗如雨下,艱難地把他所探聽到的訊息說了個詳細。

畢竟事關重大,雖然說了可能是個死,但隱瞞不報那就不是死一個人了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細作都以為大王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趙政那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了:

“命,即刻擒拿嫪毐!”

“有生得嫪毐者,賜錢百萬;殺之,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