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酒大半入了肚,朱厚煒有些醉意,他不善酒力,只不過幾日前接到皇兄讓其入京的旨意,讓他略微有些惆悵般的傷感。

皇兄的旨意讓馮睿連任湖州知府,他的許諾和皇帝的勉勵讓馮睿跟打了雞血沒什麼兩樣,來拜謝他的時候渾身都充滿了鬥志。

治理太湖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十萬兩銀子,徵發三千徭役就想把太湖治理好純粹是胡扯,可僅僅只是清淤和固堤問題倒是不大,朱厚煒也沒想過能將太湖的問題在幾年間徹底解決掉,所以也只是讓馮睿好好幹,不要辜負了他和天子的期望便算了事。

讓朱厚煒惆悵的原因還是朱厚照,說實話他和他這位親兄長的關係不錯,兩人畢竟只相差一歲,雖然性格差異很大,但終究是一起長大,一母同胞的兄弟。

如果歷史還在原先的軌道上面沒有偏離,那麼朱厚照將還會有八九年的陽壽,可明知道這一切的朱厚煒有七八成的把握去改變這一切,可歷史走向一旦改變,他或許將再無機會去實現自己心目中的偉業。

但是不改變,良心何安?

朱厚煒醉了,醉的很徹底,醉的混天黑地,醉的在睡夢當中似乎看到了紅燭高照,感受到了芙蓉帳暖。

在夢裡他似乎享受著魚水之歡,似乎聽到了美人兒的淺呻低吟。

次日,豔陽高懸,朱厚煒睜開眼,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鼻子裡面湧入一股淡淡的幽蘭清香。

一位披散著如瀑秀髮,渾身不著寸縷的女子如一隻小貓般蜷縮在他的懷中,眼角還有一絲淺淺的淚痕,彷彿昨夜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

“玉姐兒……”朱厚煒一驚醒轉,看向懷裡的女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幾年相伴,玉姐兒這也算是修成了正果了吧,朱厚煒知道昨天自己喝多了,可為什麼會夜宿於玉姐兒的房中,他想不起來,因為他斷片了……

或許是因為玉姐兒過於誘人,讓他在酒後終究還是破開了防線沒能把持的住,又或者是他被急不可耐的玉姐兒給下了藥……

但是他不能問,如果問了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玉姐兒不管幹沒幹,最終都要因為羞憤而自盡。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封建時代強加在女子身上的普世道德觀。

“嗯……”玉姐兒或許早就醒了,只不過她很想這種溫存時刻能久一點,所以就這麼縮在自己男人的懷裡一動不敢動,生怕攪醒了自家男人的好夢,現在朱厚煒還是醒了,於是玉姐兒便應了一聲道:“王爺……”

輕輕扭動的嬌軀摩挲著朱厚煒精赤的身體,頓時讓朱厚煒的身體裡竄出一團熾烈無比的火焰。

清晨雄風復甦,天雷勾動地火……

適當且節制的某種生活對於身心健康有著很大的好處,雲收雨歇之後,朱厚煒很無良的安撫了自己一句。

簡單穿戴好,看著玉姐兒那羞紅的俏臉,又撇見玉姐兒正小心翼翼的將一塊染了一朵紅梅的白絹整整齊齊的疊好,朱厚煒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這絕對是有預謀的,否則哪能準備的這麼周全,當然也有可能是一直準備著,但是朱厚煒相信前者可能性無限大,否則他可以把眼珠子扣出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