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鬼,我是人。不,錯了,準確的說,我之前是人,現在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是鬼了……我是有名字的,姓方叫花影。做姑娘的時候,我娘喜歡喊我的小名花花……

我家很窮,十八歲那年村裡鬧饑荒,村裡餓死的村民不計其數,我娘不忍我活活餓死,讓一個從村裡路過的男人帶走了我。那男人叫楊攻,帶著我回了他們的村子。娘以為我跟著楊攻就會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我娘她錯了,我也錯了,那楊攻在他們村子本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浪子,把我帶回村子之後佔有了我,然後人就不見了。那一晚,我記得電閃雷鳴的,下著很大的雨,我從小就怕雷,是真的怕,那轟隆隆的雷聲嚇得我渾身都在發抖……但楊攻不見了,我在村子裡舉目無親的,我必須要找到他……我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滿村子找他,找到村子猴子嘴方向的時候,我看到雷雨裡出現了三個身影。其中一人指揮著另外兩人拖著一個黑影往上山的方向走,一邊指揮一邊大聲的說,“把他拖到猴子嘴給喂狼!”

那人聲音凶神惡煞的,我當時就被嚇住了,躲在一塊巨石後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聽到一個男人在應話,“村長,真把他喂狼啊,若是被人知道了咋辦?”。

“啪”的一聲脆響,我看到那應話的男人被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在村裡我就是王法,死個把人只要我不上報就啥事都沒有,你怕啥,出事了我給你們扛著!”。

那兩人一聽這話不敢再違抗,把那個黑影吃力往山上拖。

“轟隆隆……”一聲炸雷從半空響起,嚇得我用雙手捧住了腦袋,但藉著隨之而來的那道閃電,我也看清楚了他們拖著的那個黑影。

那是一個人,那張臉我很熟悉,就是我遍尋不著我名義上的丈夫楊攻。

當時我就呆住了,楊攻到底做了啥,這三人為啥要打暈他把他弄去喂狼……

因為害怕,眼淚順著我的臉頰不停地流下,我不敢哭出聲,我用嘴使勁的咬住了雙手,擔心一出聲會被那三人給發現,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個拖著楊攻消失在了猴子嘴上的密林裡……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當時我應該是害怕多餘傷心,畢竟,我跟楊攻沒有任何感情……

除了楊攻家,那晚我也無處可去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楊攻那座破爛的石頭房的,只記得我回去之後一個人捲縮在那張破床上恐懼的等待天亮。

那一會,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村裡太危險了,等天一亮我就逃出去,回去,就算餓死也比在這村裡被人拿去喂狼要好。至少還能剩個全屍不至於屍骨無存。

我在恐懼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我是被一個人的腳步聲給驚醒的。

我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一個人渾身溼漉漉的站在我面前。

我害怕極了,看著那黑影努力擠出了一句聲音,“你……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那人刺耳的笑了起來,笑聲中他掏出一支菸用火材點燃了,火光中我看到一張猙獰的臉。

只一眼我就認出來了,那人居然就是今晚指揮另外兩人把楊攻託上山喂狼的那個。

“啊……”我嚇得大叫一聲用破爛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兩眼看著她,“別殺我,別殺我……不要把我去喂狼,不要把我去喂狼啊……”。

那人猛吸了口煙衝我嘿嘿冷笑,然後看著我厲聲說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們今晚把你屋裡小男人楊攻拉去喂狼了……”。

我嚇得魂不附體,雙手亂搖,“我啥都沒看到,啥都沒看到,你別拉我去喂狼啊……”。

那人“噗”的一聲吐掉嘴裡的菸頭,猙獰的笑了,“既然你說啥都沒看到,那我就放心了……嘿嘿,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咋會捨得讓你喂狼啊,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只能拿來疼,拿來愛的啊……”。

他說完脫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撲了過來。我拼命掙扎,但無濟於事……

……

事畢,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惡狠狠地對我說,“小賤人,你給老子記住,別妄想著報官或者逃走。我再跟你說一遍,若是你敢,我就打斷你的腿真拖到猴子嘴給餵了狼!”。

我沒有應他,只是在哭,然後看他心滿意足的走了。

在他的威脅下,我不敢逃走,因為我是親耳聽他說過的,在這村子裡,他的話就是王法,死個把人只要他不上報就啥事都沒有,我怕他拉我去餵了狼。

但接下來的日子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噩夢,生不如死。那畜生,不,那畜生不如的東西經常來折磨我……

沒多久我就懷了身孕,我知道肚子裡懷著的不是楊攻的孩子,而是那畜生的……

我用了無數種方法想把肚裡的孩子給弄下來,但都沒成功。到後來,當肚子裡的胎兒長到有六個月的時候,我放棄了那個念頭,想把孩子給生下來。

我開始躲著那畜生,但最終還是被他發現了我懷孕的事。

他在一次事畢後威脅我立即弄掉肚裡的胎兒,否則就讓我從此消失。

我當面答應了他,但事後我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我為了把孩子生下來,躲進了進村子的密林。

我在山裡以野果為食,躲躲藏藏的過了幾個月,終於把孩子生了下來。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虛脫了。

看著嗷嗷待哺的嬰兒,我哭了……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那個畜生,不,那個惡魔又出現了……

他一臉猙獰的看著我,一把奪過了我抱著的嬰兒,高高舉起,“你這賤人,讓你不要把胎兒生下來,你居然敢躲著老子生下來,老子今天弄死他!”。

“不要啊……”我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不要啊,他畢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肉,求求你放過他吧……”。

“哼,他是我的骨肉?誰說他是我的骨肉!”那畜生一腳狠狠地踢在我腹部,疼得我差些就昏死過去。“你以為我會信你啊,在這村裡跟你有染的男人那麼多,誰知道這孽種是誰的啊!”。